雖然是不知道左相的葫蘆里到底賣了什么藥,可是對于這千載難逢的表現機會,李鵬怎么說都是不愿意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放棄?
“什么?去清理左相家的旱廁?”副指揮何遠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他指了指那遠處軍營里面的旱廁,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一身發皺的戎裝,以一種不可思議地口氣對李鵬說道:“指揮,我沒有聽錯吧,我們這幫當兵的,沒事不去開封街坊瓦子巡邏,去給大官掏旱廁?我們再怎么說也是皇帝的兵,不是掏糞工!”
“行了行了!”對于何遠的不解與抗議,李鵬是大手一揮全然一筆帶過,只是沖著何遠不厭其煩地揮了揮手。
“你什么意思?”何遠本身就對這個書生出道的李鵬有著天生的反感,畢竟在這個國家,讀書人,就應該去做讀書人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在這個不合時宜的地方插手本就不該是他們讀書人應該去管的武人的事情。
如果算是其他的事情,何遠對于李鵬也是咬咬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這一次,李鵬竟然為了自己的人情而讓堂堂禁軍去做掏糞工?
“怎么了怎么了!”李鵬坐在桌上不厭其煩地抬起頭來瞟了何遠一眼,“左相也待你不薄,你是沒去過左相府上,臭不可聞,那是一個堂堂帝國宰相應該住的地方嗎?”
李鵬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何遠是怎么都不會答應的,只見他當著李鵬的面狠狠地一拍桌子,指著李鵬破口大罵道:“好啊,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牲,你怕不是忘了天武營禁軍雖然平日里受左相調度,可歸根結底他們還是圣上的兵,是趙家的兵,不是你陳家的掏糞工!”
“大膽!”
李鵬此時也是怒上心頭,面對這個比他壯整整一大圈的何遠,他可沒有半點畏懼的神色,而是敢直視何遠的目光,怒斥道:“我看你是把這個官職俸祿拿夠了才敢這么跟我說話!你說你,一個區區武夫,也膽敢跟我在這指手畫腳,真不知道這天武營到底誰才是指揮!”
“你!”
何遠指著李鵬正欲發作!
“你信不信現在我就跟左相好好說說你的英勇!”
李鵬的這番話可算是結結實實地堵住了何遠的嘴,哪怕是此時他的手已經緊緊地按在放置在桌面上的手刀不住顫抖,僅存的理智也在不斷告訴著他他根本就不是李鵬的對手,哪怕殺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跟殺雞沒什么區別。
何遠怒視著李鵬卻整個人如同一根木樁一樣一動不動,良久,他甚至連這個都已經放棄了。伸出手來,狠狠地拉扯著自己身上穿戴緊身的鎧甲,摔門而出。
“看來你的上頭那人,也是等的不耐煩了!”
在陳襄相府的地窖外,青衫道士也算是過了多日才重見天日,他的出現著實引人注目,誰又能夠想象到這個一個暗無天日,一個普通人在這么封閉的空間里面早就發瘋了吧,可是他這么一個大活人竟然毫發無損地且沒有任何問題,不由得讓人覺得這才是得道之人應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