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像絞肉機,選擇逃走也是救人。差別有時只在于救的人的多少問題。不逃走的就是往絞肉機里跳死路一條。這和我的翻車魚的死法不是一樣嗎?要不是真正的多愁善感過度執著,會死的人能在沙場上出現這么多嗎?”車大嬸的戰場生還邏輯聽著有些道理。竟然拿翻車魚的輪留赴死和戰場上的戰士為救親朋而死的結局做類比。
“可是人非草木,怎能無情。不去救值得救的人就算自己活了下來也會陷入痛苦中,那有什么意義呢?”琪琪據理力爭。
“慢慢地,慢慢地,就會習慣了。”車大嬸估計也是從痛苦中熬過來的人:“都說時間的流逝能撫平心中的傷痛,就像我看著我的翻車魚緣寵一只一只死去那樣,不停地感受著它們的死亡。痛苦的感覺將我浸透,若不能承受和適應它們的死亡我自己也許早就死了,更加沒有資格獲得它們選擇我做它們的寵主的權力。”
世界就是一個矛盾體,互相排斥又互相牽拌,也許互相仇恨的人真正的關系是互相牽拌,互相愛戀的人也許也會互相排斥,奇妙得讓人出乎意料也后果難測。
在短時的沉默后,琪琪有些疑惑。車大嬸的邏輯似乎有些牽強,估計她也有想保護自己的想法,可是這樣的保護卻讓人有些不能接受。身邊洞穴下的水池有水波涌動起來,打破了洞內尷尬的氣氛。不時躍出幾只似乎受驚的小翻車魚,車大嬸亮起空明白眼與緣寵交流起來,不多時竟在額上嚇出豆大汗珠。
此時此刻,精靈之冢在水下門外的海域,集合起來的一群大翻車魚和一群大白鯊已經接收到指令要開打一場。原來是度賓出現了,在受重傷后躲起來療養了一段時間現在再次殺入江湖,稱雄海洋。
也許鯊魚的狂歡更能描繪海的靈魂與活力,更能撕破海的靜寂,鯊魚也更有海之驕子的氣魄。
海洋最大硬骨魚翻車魚和海洋最兇猛的軟骨魚鯊魚對戰,誰主沉浮?最讓人期待的當屬度賓的鯊魚部隊了。大白鯊憑借靈活地躲閃攻擊和有效的撕咬突襲,把只擅長吃水母的翻車魚殺得一敗涂地,四下逃竄。
在度賓狂笑的聲音夾雜著用鯊魚撞擊洞門的聲音中,洞內那一池的水和著與撞擊相同的頻率一股接一股地向上濺起,就像個對車古古大嬸幸災樂禍的水妖,讓大嬸開始緊張起來。但又不很擔心結果會如何,因為她認為自己只是用自己相信的方法來保護琪琪,而不是想傷害她。
如果真有一場較量不可必免,那就坦然面對它。琪琪知道已經有人打進洞來,但卻不知是誰。雖然希望能離開這兒,但也不想闖入的人傷害到車大嬸。因為車大嬸只是道理另類,卻沒有害她之意。直到看到水池底部由下而上竄出水面躍到半空中,嘴里咬著洞穴門的碎片的大白鯊……
“什么!是他回來了。”琪琪暗喜。
不用多想,鯊魚寵主便是度賓。有些時間沒見到他了,琪琪心中有種莫名的忐忑。必竟此時感覺太需要人幫忙了,他的到來真是及時。
第二只,第三只……估計水池中出現了十余只鯊魚。度賓浮出水面走上地面,當看到關在籠中的琪琪后朝她走來:
“琪琪,我來救你了。”
沒等靠近,車古古擋在了度賓面前:
“我認識你,你是鯊魚度賓。你想帶走她得先過我這一關。”
“這位豐美的女士,別逼我對女人動手,塊頭比我大又能怎么樣?只是讓我拿來喂鯊魚鯊魚吃得更飽而已!”
“好吧,看招。”車古古一個轉身拱背彎腰,像個大球直朝度賓沖撞而來。沖鋒中帶著一股氣浪和呼呼響的風聲,帶著大嬸的勇氣和強勁的力量。
度賓往一邊躲開,車古古大嬸撞了個空,轉身又向他沖過來。
“男人打女人,有失紳士風度。但不表示我會一直讓著你。”度賓說道。
“永遠別小看女人,記住我的話。”車古古沖將過來撞向度賓,度賓不想再躲,朝對方的胖臉上揮拳掄來。卻不曾想對方臉歪過一邊躲開重拳,并用一肩頂頂在度賓胸膛上,度賓往后仰退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