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應該是戰爭,或者是屠殺。”
顧長安提著幾壇子酒向這邊走來,衣衫襤褸,背影狹長,看見莫良邪總是一臉淳樸的笑意,那可愛的小虎牙尖尖的像個小倉鼠一樣可愛。
黃昏,日落,臨安城外的寂靜。
熾熱的火焰,老舊的城墻,宴南笙和兩個少年。
一張桌子,席地而坐,老酒沉香,暫不問世間之事。
推杯換盞,笑談天與地,一生浮名,怎能相比于此時。
“看你不像是臨安城人,怎么會在這里打鐵呢?”
宴南笙抱著酒壇子,凌亂的頭發多了一些豪放和幾分瀟灑,那張臉在微微的月光下,你怎么能相信他是一位打鐵的匠人。
少年們更是借著幾分酒香的后勁,仰望著夜空,天地高高的,看不見邊緣,看不見盡頭。
“今夜的酒真是好酒,醇香,似乎是離我游歷天下的時間不遠了,快哉,快哉啊。”
“哎,小子,要不要學習劍術,當個天下第一劍客來玩玩。”
宴南笙醉兇兇的仰頭看著渾圓的月光似心有心的問道:
“劍客,劍客有什么好玩的?”
少年躺在地上,酒意上頭,月兒掛在柳梢頭,臨安城的燈火永遠照不到這里。
今夜這里的人終究逃不過自己的宿命。
“這么美的夜色,怎么能辜負呢,想不想看看我這個粗俗的打鐵人的舞劍之術?”
“好啊,好啊。”
少年們打著嗝,酒氣沖天,拍手叫好。
突然之間,宴南笙拿出一把寒氣逼人的利劍,那劍刃比月光還要清冷,泛起的白光如凜冽的寒冬,這劍氣好像被賦予了生命,環他周身自在游走,帶起衣角翩躚,光華如月,周身銀輝,時而靜謐,時而氣勢如虹,那凌厲的寒光之聲仿佛能劈山砍海,震動乾坤。
他肢體仿佛是為了劍刃而生,每一處筋骨是如此的靈活和矯健,飛云展翅,徒手摘星,腿夸江河,腰翻四海,每一個招式都出神入化,殺人不眨眼,血落如飛燕。
莫良邪和顧長安看的癡醉,目光專注,眼睛瞪的比杏仁還大。
劍停人倒。
宴南笙嘴里喊著:
“酒,酒,繼續喝酒,繼續喝酒。”
那劍躺在黃土里,此時只是一把普通的劍,細看,跟別的劍并沒有什么兩樣。
他又轉過頭,看著還沉浸在癡醉中的少年,用手指著莫良邪的臉說道:
“命里八尺,莫求一丈啊,這劍,注定要由你來執的,我算是任務完成嘍。”
莫良邪一頭霧水,他不知道這個打鐵的人嘴里說的什么,奇怪的很。
這幾天為什么都遇到的奇怪的人,那天臨安城的下棋老人,今夜月下舞劍的宴南笙,他們說話跟猜謎一樣,太繞腦了。
不想了,不想了,喝酒,喝酒,還是酒香啊,喝飽了就會想到小蠻,她粉糯的臉蛋,含情脈脈的眼眸,對,她的名字叫小蠻,名字真好聽......
一個中年男人,兩個少年,都是吃飽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愛壇中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