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飯點,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磅礴大雨,《苗翠花》劇組被迫暫停。
隨著導演一聲飽含無奈的“休息”之后,劇組眾人全部抱頭鼠竄,躲進了臨時搭建的雨棚。
“你,你,過來。”
臨時演員的雨棚中,方南從一眾群演中點了兩個群演站到了自個面前。
這兩人在剛才的外圍對打戲中,一邊憋著笑,一邊將刀劍一頓胡亂揮舞,看的他非常來氣。
即使導演壓根沒提這茬。
即使鏡頭只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
方南依然對這兩人非常不滿。
不滿的原因,并不是這兩人不夠敬業,沒有職業道德。
而是這兩人對生命的不尊重。
奪過道具劍,方南一指拿劍的群演道:“你覺得這假劍能戳瞎你不?”
拿劍的群演悶頭不說話,方南拿起另一位群演握著的假刀,豎在其面前,蘊含怒氣道:“你知道這假刀砍在臉上是啥感覺不?”
眾人圍觀之下,拿刀的群演硬著頭皮道:“這假刀沒刃口,應該還好吧。”
發現這人不以為意的還在嘴硬,方南以一聲“放屁”作為回應不算。
甚至接連破口大罵了起來:“還好?你要不要給我砍一下試試?”
“你們他嗎的豬油蒙了心,敢不把鐵質的空心刀劍當一回事?”
“他把你戳瞎了怎么辦?你把他砍破相了又怎么辦?”
“你們這兩混賬,蠢到做事都不考慮后果的嗎?”
方南的大聲喝罵,如同刀劍刺穿了磅礴大雨,引得不遠處另外兩個雨棚里,不時有人探出腦袋朝這邊望來。
也讓原本竊竊私語的眾群演,變得靜若寒蟬。
唾液橫飛的罵了一通,方南余怒未消還待再罵,吳高在他后背上戳了戳:“南哥,悠著點,高昌來了。”
吳高剛一提醒完,高昌落下雨傘進了雨棚:“小方,啥事啊,罵那么大聲,導演都聽見了。”
方南頭也不回:“沒啥事。”
“沒啥事把人罵成這樣?”
高昌自言自語的嘟囔,實際就是變相得大聲指責。
畢竟音量大的棚子里的群演有一個算一個,個個聽的清清楚楚。
這還沒完,他還沒事找事的沖兩群演微一頷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兩怎么得罪方場務的?”
“沒得罪。”
“沒得罪?”高昌不死心:“怎么沒得罪,你兩出來講。”
兩群演瞄了眼高昌,又瞧了瞧方南,猶豫不知所措間,心煩的不行的方南一轉身讓開了位置。
“娘的,一個草臺班子般的小劇組,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喜歡搞狗屁倒灶的事呢?”
席地坐下,方南滿心郁悶的嘀咕了一句。
吳高在他旁邊蹲下,插嘴道:“這劇組還好吧,不就一個高昌?這人確實挺小人的。”
吳高恬不知恥的話差點把方南給逗笑。
他心里,高昌之外,另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可不就是吳高么。
這兩人堪稱《苗翠花》劇組中的“臥龍、鳳雛”,都是眼高手低而不知之人。
坐著稍歇了會,方南讓棚里的剩余群演圍著他聚成一圈,接著,他便開始苦口婆心起來。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
大家伙好好干,拍打戲時盡量不出紕漏,只要大家伙努力、認真,《苗翠花》劇組接下來需要的群演,他會率先從在座各位中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