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武川鎮后放眼望去滿目皆是一片荒原。
不僅見不到丁點的綠樹綠草。
更見不到大自然澆灌的莊家。
楊堅。
頓時詫異的說。
“前幾日咱見家門口的榆樹都發青了,這里離家又沒多遠,怎么樹卻都是光禿禿的。”
智先。
說。
“那羅延,你再仔細瞧瞧,那一顆顆樹的樹皮是不是都被剝光了。”
楊堅忙問。
“沒皮的樹就不能發根升芽了嗎?”
智先。
回答說。
“此乃當然,沒了皮的樹就如同人一樣。”
楊堅看了一眼離他較近的樹。
果然全是干枯發黑。
于是又問。
“好好的樹,干嘛要把它的皮給剝了呢。”
“唉,還不是鬧春荒勒,都被人剝去充饑了,連樹皮都被剝去吃了,你看看這莊稼地里還能見到綠色嗎。”
說話間。
一股料峭的西北風裹著沙塵迎面襲來。
師徒被風沙給迷住了眼。
過了好一會兩個人才又邊說邊走的轉換了話題。
漸漸的日頭爬上周天。
兩人正覺得口干舌燥之際忽見不遠處有幾間破敗的茅舍。
智先說。
“那羅延,走,咱們去村里討口水喝。”
師徒二人走進村落。
在一間茅草屋的門口占地。
破舊的門半開半掩著。
智先敲了敲木板門卻無人應答。
她又敲了兩下。
輕聲的問。
“施主在家嗎?打攪了。”
仍未聽見任何的回應聲。
智先只好推門進去。
一股腐臭氣味撲鼻而來。
屋里黑黢黢的。
過了一會她才適應房間那幽暗的光線。
緊靠泥墻搭著一個土炕。
抗上則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
隨她一起進來的楊堅一看大驚失色的緊緊的抓住師傅的衣襟。
“噓,那羅延,別出聲。”
智先拉著楊堅的手退出了屋外。
挨家挨戶的大聲著人。
村里有的大門掛著鎖敲門沒人應。
有的門虛掩著屋里也沒人。
楊堅來到村邊最后一戶人家的門口。
突然看見只有一個老人閉著雙目坐在一把椅子上曬太陽。
對遠方來客視若無睹。
“老伯。”
楊堅剛開口。
老人就接了話頭過來。
“你倆是來討飯的吧,咱都好久沒見過一粒糧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智先雙掌合十走了過去。
“老人家,您知道村西頭第一家已經有人過世了嗎?”
老者。
含著眼淚說。
“哪家的李阿婆已經過世3日了。”
智先。
又說。
“那咋還不下葬呢?春天了會鬧瘟疫的呀。”
“姑娘,村里就剩我一人,咱老朽一個還干的動那樣的營生嗎。”
智先閉眼誦了幾聲佛經。
“這樣吧老伯,我們一起動手施阿婆入土為安,如何?”
于是。
三個人各找來一個生銹的鍬頭。
在村路的旁邊挖個土坑。
再去屋里把尸體裹上。
好歹安葬了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