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憲起身告辭跨出皇帝的書房這座對他來說原本常來常往的十分熟悉的延壽殿忽然變的陰森恐怖起來。
他在一個太監的導引下緩緩而行一股穿堂風拂過只覺得后背涼搜搜的直透心底在輕輕的用手一摸厚厚的官袍全都打透宇文憲深知今日之言必定帶來殺身之禍!
北周末年周國大官養狼養猞猁蔚然成風宇文護偏偏對豺狼卻情有獨鐘特意派人從西域大苑國引進豺狼養滿整個庭院一天三看恨不得抱著那幾頭畜牲睡覺。
一日宇文護家仆李王狗看家寵不食常飯便打開牢籠放出豺狼去大街尋找獵物。
三名老者兩名老婦好巧不巧的剛從田中歸來因年邁腿腳稍有不便一同坐在墻角飲水解暑財狼聞見肉味飛疾著從一處角落襲一口來撕咬掉老者下體又咬掉老婦半個腦袋剩下的人也未能幸免哀嚎聲伴隨著血腥透灑在空氣中。
李王狗不僅對此事沒有任何的恐懼而非回到家中頗具成就感的笑著對宇文護說
“大總宰好福氣啊,咱養的家寵出息了,剛才在朱雀大街連咬死咬傷幾個人。”
宇文護大喜道。
“動物不食人還叫動物嗎?咬的好,一群草芥賤民就應做咱家寵的口中肉。”
事后受害者家屬聯名上報衙門控告大總宰。
“宇文護家寵咬傷我等家人,請州衙老爺為咱們做主。”
州衙老爺卻反駁道
“真乃惡人先告狀,咬傷眾家人大總宰賠你們好了,為何要堵門揚言打人家?大總宰體弱多病經不起恐嚇,經你們一嚇現已臥床不起,人家還沒找你們賠償嘞,刁民今日棍棒伺候一頓朝半死打將。”
告狀的百姓被州衙小差一頓棍棒打了個半死不活。
經過時間的洗禮惡寵傷人事件隨著時間黑不提白不提的從此遮掩過去。
皇帝送走宇文憲亦絕的偌大一座殿堂空寂的恐怖心堵的發慌他去內室換了一套便服想到殿外走走吐吐心中濁氣剛邁出殿門侍衛和太監也都前呼后擁的跟了過來。
一切原本熟悉的面孔竟都突然變的無比陌生皇帝摸不清楚他們其中的那些人是宇文護派來監視自己的皇帝望著眼前這群既面熟又陌生的人忽然喊道。
“魯奔呢?魯奔在不在。”
“臣在此。”
人群中閃出一個人會在皇帝跟前。
“起來吧。”
皇帝吩咐說。
“汝賠朕就在宮中走走。”
魯奔起身隨伺在側。
“你們就不必跟隨了都回殿去吧。”
皇帝向尾隨的眾人揮了揮手。
時植仲秋天氣一日涼似一日皇帝走在潮濕濕石板小徑上抬頭看看天色天很高沒有云彩藍的出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沖淡心中的塊壘并隨呼出的一口濁氣漸漸的消融。
秋季了路灑盡是潮潮的皇帝沒頭腦的冒出來一句話。
“這天氣真好啊。”
魯奔忙道。
“天將明時下過一陣子雨此會又放晴了。”
皇帝又看了看天由衷的感嘆道。
“天氣真好啊風和日麗的。”
“圣上日理萬機過于操勞,應多出宮走走活動活動筋骨,方不知有傷龍體。”
“唉,愛卿有所不知,朕早就是個傭人。”
皇帝收住了腳說道。
“咱恐怕比傭人還不如呢。”
“怎么會呢?”
魯奔嚇了一跳用詫異的目光看著眼前年輕瀟灑的皇上小聲道。
“圣上今日咋突然此奇談怪論呢。”
“行了行了,咱不說這個了。”
皇帝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