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的主人,一襲白衣,白衣勝雪,不染凡塵。
此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漠出塵的韻味,極為奇妙。
柳生十兵衛看見此人后,心中又是一驚,完全探測不出修為,渾身上下一絲波動都沒有,在元神的感知中,仿佛整個人并不存在。
“你……你就是四皇子殿下?”
柳生十兵衛看著眼前的男子,有些遲疑的詢問道。
對于朱祐極的出爾反爾,柳生十兵衛心里是極為不忿的,或者說,早在前來的時候,他就存有要教訓朱祐極的情緒在,這也是他明知朱祐極不在,依舊不依不饒為難其他人的原因。
柳生十兵衛就是想要讓這位四皇子殿下丟臉。
但此刻,這種心思,早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畏懼,一種弱者對強者本能的畏懼。
朱祐極眸子淡漠,看著柳生十兵衛,平靜的說道:“打傷我的人,你打算怎么解決?”
“我……”柳生十兵衛突然心頭一跳,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渾身汗毛炸起,心中生起一種立刻逃離此處的沖動,“我愿意賠償,我會給出足夠的賠償,請殿下恕罪。”
柳生十兵衛連忙低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按照東瀛的風俗,認錯,是需要下跪的。”朱祐極輕飄飄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柳生十兵衛臉色驟然大變,略微猶豫了一下,強忍著心中的屈辱感,跪了下來,以頭搶地,道歉:“我柳生十兵衛愿意支付賠禮,請殿下寬宏大量,饒恕我。”
朱祐極看著柳生十兵衛,語氣漠然的的說道:“宗師不可辱,你該慶幸你下跪道歉了,你也該慶幸,今天我不想殺人。”
朱祐極的態度依舊很冷淡,似乎只是在述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這句話,在柳生十兵衛的心里,卻宛如平地驚雷一般。
柳生十兵衛身軀顫抖了起來,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是宗師!
他真的是宗師!
該死!
我居然在挑釁一個宗師的威嚴?
一想到此處,柳生十兵衛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宗師不可辱!
這句話是鐵律,也是江湖中約定俗成的規矩。
無論是在大明江湖,還是東瀛江湖,皆是如此。
宗師,已然不是尋常武者了。
他的存在,對于一方勢力,一個國家來說,都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在大明江湖,哪怕是供奉殿也保不了一個侮辱宗師的江湖人,因為這等于挑戰整個大明武林的宗師。
若是連宗師都可以隨意侮辱了,宗師還如何保持超然的地位?
辱宗師者死!
柳生十兵衛的眼神中盡是驚恐,他不敢抬起頭來,甚至不敢看向朱祐極,侮辱一名宗師,哪怕是對方把他殺了,他父親柳生但馬守恐怕都不會為他出頭。
因為這屬于找死!
屬于犯了規矩!
對于他這種人來說,得罪一名宗師,遠比得罪一名大明皇子要可怕得多!
得罪一名大明皇子,他可以逃回東瀛,大不了,一輩子不進大明境內,但得罪侮辱一名宗師,對方有可能會直接殺入東瀛,甚至禍及家人。
“殿……殿下,您息怒,我無意冒犯您……”柳生十兵衛艱難的解釋了一句。
“呵呵……”朱祐極笑了笑,聲音中略帶譏諷之意,“我要一份你們柳生新陰派的秘術,作為此事的賠禮。”
“自然,請您笑納。”柳生十兵衛沒有猶豫,反而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連忙從懷中拿出了兩個卷軸,交給了朱祐極。
朱祐極抬起手,將卷軸吸到了掌心。
《秘術·金針度穴》《忍術·斂息術》
朱祐極將《忍術·斂息術》的卷軸,重新丟了回去:“一份足以。”
卷軸砸到柳生十兵衛的背上,他也不惱怒,連忙將卷軸收了起來,恭敬的說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祐極將另一個卷軸,放到身旁的軟塌上,問道:
“為什么是你來?柳生雪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