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握著紙和筆,陳母稍微沉吟了一番,就用娟秀的字跡寫下。
“對于那個人我記得不太清了。現在回想起來他只有兩個特征,一個是,他是個警察。”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幾個人都是相當的震驚。尤其是林風和陳靜儀,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兇手是警察的這個可能。
而這恰恰也是解釋了為什么十幾年來都沒有一點線索,不管她怎么查找都沒法找到那個兇手的蹤跡。
因為只有是警察,才能避開她的耳目。而也只有警察,才能讓她不主動懷疑的,并且在每一次搜索情報的時候都將自己藏匿起來。
現在想想,可能那個兇手就在暗中注視著自己,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他之所以沒有對自己做什么,恐怕在投鼠忌器,擔心暴露自己之余也是帶著一份貓捉老鼠般的玩弄和戲謔。
一個以虐殺女性作為愛好的警察,完全有足夠的可能去這么做。而這么一想,陳靜儀更是恨得幾乎都要把牙齒給咬斷開來。
但她沒有發作,而是在周圍一眾人沉凝的神色中進一步的詢問道。
“那阿媽,他的第二個特征是什么。”
“年輕。”
“年輕?”
“是的,年輕。因為是帶著阿儀獨身一人生活的緣故,很多時候都要面對那些風言風語。而為了讓阿儀不受到影響,我一般也不會和男性單獨去接觸。”
這句話讓陳靜儀回想了起來,好像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沒有和男性過多的接觸過。除了記憶里已經完全模糊的父親之外,她印象中和母親接觸最多的男人也不過是見面說上幾句話的關系而已。
讓一個陌生男人走進家里,現在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說他是個警察。
而這種事情既然真的發生了,那也只能說明這個警察有著一個能讓母親放下戒心的特質,而年輕,就是一個最大的可能。
六七十年代的香江,當警察并不是多么嚴苛的事情。如果有門路的話,十五六歲就可以穿上那一身軍裝警的制服。而這個年紀,正好對于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還是孩子的范疇。如果他真的是這么年輕的話,那么自己母親會放松警惕的讓他走進家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靜儀這樣推斷著,而她母親的說法也坐實了她的推斷。
“那一天他敲開了門,說是要借一口水喝。我看他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就把他給放了進來。誰知道...”
接下來的慘事,陳靜儀不想再細聽。但為了找出這個真兇,她不得不逼著自己將母親的手書給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
心如刀割,這是她最大的感觸。但這樣的痛苦不是沒有代價的,因為一個鮮活的兇手形象也伴隨著她母親的敘述,開始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