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倪秋鳳直起身,依舊垂著頭,擦拭著眼淚道:“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好。”
倪秋鳳轉身出了房間,臉上淚痕未干,她卻突然展顏一笑,跟著又變得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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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
“叮!簽到獎勵宿主仿古雕花鋼筆一支!”
“叮!宿主搜集到假形之術,獎勵他達原粉一桶(50公斤)。”
誒?又暴擊了?原來搜集到功法、術法也會給獎勵嗎?
問題是給的這東西他也用不著啊。就算三十年后他能用上,一天五毫克,五十公斤夠他用到兩千七百多年后……
費景庭琢磨著,自己用不上,那就干脆拿出來賣錢吧。說不定發家致富就全靠這玩意了呢。
洗漱之后出門,李志章正在院子里轉悠,瞥見費景庭,立馬迎上來道:“費老弟,你那牌照什么時候辦?”
哦,對了,自行車還得辦牌照。
這年頭買了自行車不能隨便騎,得去上牌照——也就是在車輪瓦蓋上蓋鋼印,不然被巡警逮住一次就會罰款五毛。
感覺是不是挺熟的?好像五十年代一直到八十年代國內都是這么干的。沒錯,這牌照制度一脈相承,就是從這年頭沿襲下來的。
“今天就辦吧,李巡長,這事兒就麻煩您了。多少錢,我現在就給您。”
“三塊,你回頭給我也行。”
費景庭掏出三塊大洋,交給了李志章,李志章隨即樂滋滋地推著費景庭的自行車走了。
這三塊錢的牌照費,就相當于印花稅了。
費景庭沒了自行車,出門干脆攔了黃包車,直奔天妃宮而去。
熟門熟路到了后面的靜房,正好遇見黃明睿推門而出。
兩天不見,黃明睿一張胖臉瘦得顴骨突出,眼窩深陷,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胡子拉碴的,簡直跟此前判若兩人。
“明睿兄,你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黃明睿咬牙切齒道:“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我能變成這樣?”
費景庭笑著道:“怪我怪我,就不該把師門秘傳拿給你看。”他作勢伸出手:“明睿兄把文稿還給我吧,我不能繼續害你了。”
黃明睿氣得直哆嗦,交還文稿?那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區別?
“你……你簡直不當人子!”
費景庭故作不解道:“此話怎講啊?給你看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怎么里外里全都是我的不是?”
“我懶得跟你說!起開,別耽誤我去會友。”
“會友?”
黃明睿順過氣來,道:“陳元祥夫婦從滬上來津門,我怎么也得進一下地主之誼。哦,聽說還有個高人也在。”
“陳元祥?”費景庭沒聽過這個名字。
“孤陋寡聞,陳元祥你都不認識?他可是當世仙學大家!”
費景庭笑道:“那我正好去湊湊熱鬧。”
“隨你隨你。”
路上,黃明睿簡略的介紹了下。這陳元祥是懷慶人,少時中過秀才,后來得了癆病,便開始醉心仙學。三十歲前,為求仙學離家四處求師,得遇幾位真師,學了些丹法秘訣。之后借住滬上,期間通讀道藏,又數次外出遍訪名師,到了如今修道小有所成。
聽到小有所成,費景庭愈發感興趣了。莫名來到此間兩個多月,他還從沒遇到過真正入了門的修行中人呢。
兩人到了地方,費景庭一瞧,是一處二進的四合院。黃明睿說,房子的主人乃是陳元祥的好友。
叫開門,仆役引著二人進了后院,遠遠就瞧見正房里圍著幾個人。
其中一人閉目直立,另一人一襲長衫,雙手開合緩慢行運。稍稍一靠近,費景庭便感覺到了真氣。
他當即將目光鎖定在行功的中年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