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庭暗自磨牙,面上卻是不顯,晃了晃手中的吃食:“我買了雞蛋果子,還打了一盆豆漿,要吃就快點過來。”
小姑娘瞬間忘卻了小白白挨欺負的事兒,明媚皓齒道:“好呀好呀,我這就完了。”
前后腳進到屋中,小姑娘殷勤地拿了碗筷與盤子,待吃食分好,她便自顧自地大吃起來。
她也不用筷子,左手拿著雞蛋果子,右手端著海碗,吃一口雞蛋果子,喝一口豆漿,圓眼彎彎,好不愜意。
肚子里稍稍有了些底,她動作放緩,湊過來認真保證道:“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去找那狗大戶,保準讓他瘋上半個月。”
此刻的費景庭已經不在意封世義了,他更在意眼前的小姑娘。
他開口問道:“還沒問你呢,只聽你一口西南官話,家師西南的?”
“差不多,我家在龍山老寨溝。”
龍山?沒聽過。
“哪個省?”
“湘西。”
這就對上了,難怪小姑娘一口西南官話。
“那你是怎么來津門的?”
“就走過來的呀。”符蕓昭眼睛上翻,思索著道:“走了快十個月呢。寨子里賺不到錢,路上我只好替人做法事賺點盤纏。還好遇見了一個會梅山法術的大姐姐,從她哪里學了一些法術,這才多賺了點錢。要不然,我還在金陵幫人看風水呢。”
“你還會看風水?”
“瞎看。”符蕓昭驕傲道:“我從算命的假瞎子那里借了一本書,學著上面的說辭,看看那里有沒有煞氣,沒煞氣自然就是風水寶地。”
呵,借?確定不是搶?
“那你這是要去哪兒?四處流浪?”
“不是呀,”符蕓昭搖頭否認,剛要張口,又想起了什么,說道:“我不能告訴你,反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阿達說過,不能跟外人講太多自己的秘密。雖然你看著不是壞人,可咱們畢竟才剛認識。”
“阿達?”
“就是外婆啦。”
“哦……呵,不說就不說,那你要在津門待多久?”
小姑娘思索了下,說道:“總要待上幾個月的,反正那事也不急……”她突然看向費景庭:“那個,我能一直住在你這里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賺錢不容易,像那個姓封的狗大戶不好碰到,我平時幫人看風水,有時錢都沒有,人家只管我一頓飯。我……我身上的錢還要攢著給阿達修房子的。”
費景庭被符蕓昭逗樂了,點頭應承道:“沒事兒,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那太謝謝你啦。你放心,我不白住,回頭我教你幾個法術好啦,很厲害的。”
“好啊,那一言為定。”
“嗯!”
吃過早餐,符蕓昭又背上了褡褳,塞好小白蛇,沖著費景庭擺擺手,蹦蹦跶跶出了門。
費景庭收拾了一番,落座床頭,拿出玉牌將最后一枚云篆蝕刻了出來。待他睜開眼,左右手分別拿著玉琥與玉牌,探出真氣略略感知,只覺內中云篆只有些許差別,想來不會影響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