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攖寧比費景庭年長,多活了十幾年,怎能不明白費景庭的意思?協會嘛,你能成立,我自然也能成立。就好比津門,國術類協會就好幾個,各不統屬,最后演變成了派系,跟之前的門派林立沒什么區別。
只是陳攖寧有心打破此等怪圈,心智又頗為堅定,是以沉吟了一番,陳攖寧說道:“我還是想嘗試一番。即便不成,好歹也給后進修道者指明方向。”
費景庭道:“攖寧兄志存高遠,我是遠遠不及。”
正事說過,眾人閑話一番,又交流了一番,武遺珠便叫了席面,為費景庭、符蕓昭接風洗塵。酒席過后,費景庭帶著符蕓昭找了家就近的客棧休息。
第二日清早,費景庭便去碼頭買了兩張船票,預定兩日后回返津門。
回到客棧,符蕓昭早已起身,此刻正躲在房間里啃著雞腿。
“船票買了,兩日后咱們就走。”
“哦,”吮吸著指頭上的油膩,小姑娘看向費景庭說道:“景庭哥哥,我聽說滬上很繁華的,左右無事,要不今日你帶我逛逛?”
費景庭心中過意不去,這丫頭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愣是耐下心來陪著自己兜兜轉轉,還在山上足足待了兩個多月。于是便笑著說道:“好呀,那這兩天便隨你,想去哪兒咱們便去哪兒。”
小姑娘拍手叫好,說道:“好呀好呀,我要吃本幫菜,我還要聽戲,聽說公共租界里有洋鬼子變戲法,我也要看,還有還有……”
“停!”費景庭撓頭道:“你這要求也太多了,兩天可不夠。”
符蕓昭咬著手指可憐巴巴地說道:“可是……明天是我生日啊。”
“明天是你生日?”
好強大的理由,費景庭當即道:“去,只要時間來得及,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小姑娘高興道:“景庭哥哥最好啦。”
費景庭笑著揉了揉符蕓昭的腦袋:“你們老家那兒過生日有什么習俗嗎?”
符蕓昭回想了下,說道:“也沒什么,就是阿達會給我煮個雞蛋,用稻草編好花籃放在里面,生日當天早晨送到我手里。”
就這?費景庭頓時覺得符蕓昭很可憐,從下便沒了父母,這些年連生日都過得可憐巴巴的。
他卻不知道,苗裔除非新生兒,否則此后過生日大多都是如此,非止符蕓昭,其余人都是這么過的。
于是他便想了下說道:“那我明日送你個禮物吧,保準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