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符蕓昭迷糊地想了想,好像是記錯了,于是便轉而說道:“那算了,我先去買早飯,吃過了再去看殷金華。”
吃早飯的時候,符蕓昭瞥見地面有些臟,便癟著嘴說道:“景庭哥哥,我們要不要請個人手打掃衛生?我一個人打掃起來很累的。”
費景庭立刻回懟:“你不是累,就是懶。”
“這兩日我看左右的鄰居,人家都請了傭人,廚子、花匠、管家、女傭,前面那戶人家還請了開車的司機呢。”
費景庭說道:“請那么多人做什么?人多了顯得多亂?”
修道日久,費景庭愈發喜歡清靜,不喜歡喧鬧。喧鬧的環境里不容易入定,所以修道者很多都選擇避居深山,圖的就是方便靜心入定。
不過符蕓昭說得倒也是,這么大個房子,每日里打掃起來就是一件麻煩事。費景庭想著,回頭去人市問問,請兩個傭人回來,連打掃帶做飯都有了,也省得每日都要出去買吃食。
見符蕓昭不高興,費景庭便說道:“這幾天先湊合下,等回頭我去人市問問,請兩個靠譜的傭人回來。”
“嘻嘻,景庭哥哥最好啦。”
早餐吃過,符蕓昭殷切地收拾了餐具,隨即蹦蹦跶跶地跑去看殷金華了。
費景庭今日的事情也不少,先要去一趟武士會,之后還要去拜訪一下韓慕俠。當日與日本人打擂,李存義老爺子素昧平生便前來給自己壓陣,關鍵時刻還擋在槍口前,就沖這一點費景庭回來了也得去看望一番。
八點多鐘,費景庭騎著自行車先去了一趟武士會。
甫一進門,庭院中習練拳法的一名弟子眼見,立馬就認了出來。
弟子神色振奮,想要發喊又察覺不對,趕忙捂住嘴,沖著左右師兄弟頻頻使眼神。眾人轉頭張望,有見過費景庭的當即笑道:“費先生回來了?”
“是,剛回的津門。”
“哎呀,費先生這一走就是三個多月,大家伙可是想念的緊啊。快去,通知老爺子,就說費先生來了。費先生您請,我讓人給您沏茶。”
“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
費景庭被引到正廳里用茶,茶水剛端上來,門口一暗,跟著李存義老爺子邁步進來,瞧見費景庭便爽朗笑道:“景庭可是鬼道得很啊,剛出了風頭轉頭就跑。你是不知道,你一走,這幫記者有事沒事就跑上門來聒噪,真是煩不勝煩啊。”
費景庭笑著說:“李老爺子。數月不見,瞧著您身子骨比之前更硬朗了……真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給您惹了麻煩。”
李存義撩開袍子落座,擺擺手道:“不關你事,主要是孫祿堂口無遮攔。順嘴就說了你跟他切磋的事兒,說是真要是搏命,恐怕不是你的對手。這話能隨便說出來嗎?這不是把你放在火堆上烤嗎?”
“哈?”還有這種事?
費景庭有些傻眼,不用琢磨都知道這事兒有多麻煩。名聲所累這詞兒可不是玩笑,這年頭練武的什么樣人都有,不少的小年輕都指望著踩著成名國術高手繼而揚名立萬。
可以想見,一旦知道費景庭回了津門,這幫人一準過來找麻煩。
李存義叱責道:“這個孫祿堂,我轉頭就說了他一頓。他也琢磨出不妥了,臨走之前托我給你帶句話,說他說錯了話,讓你多加擔待。”
費景庭苦笑著點頭。心道事情既然已經出了,擔待不擔待又如何?左右麻煩事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