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符蕓昭掐了個指決,默運真氣,在關熙怡周身的幾處穴位輕點了一番。穴位點住,從毛孔逸散的靈機頓時緩慢了許多。
關熙怡初時尚沒察覺,待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覺得丹田里胎息涌動,似有了真氣。苦修了百多日,從沒有過如此感覺的關熙怡頓時激動起來。
這一激動,便從存念中驚醒過來,她驚喜道:“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
她一把抓住符蕓昭的肩膀,搖晃著說道:“我感覺到真氣了!”
“嗯嗯,關姐姐真厲害。”
關熙怡喜滋滋地道:“我這算是入了門嗎?”
“勉強……算吧?”
符蕓昭話里有話,關熙怡是有氣感了,但胎息法根本就沒入門。胎息法不入門,便沒法控制住真氣從周身毛孔逸散,所以修煉時必須得有熟知胎息法的符蕓昭在一旁照看。
關熙怡卻管不了那些,興高采烈道:“呵,我能修道了,我能修道啦!哈哈,這下看那家伙怎么說!”
她從床上跳下來,笑著說道:“多謝你方才幫了我。一會兒別走,我去弄幾個好菜。”
“哦。”符蕓昭麻木地應了一聲,心中有些吃味。
這關姐姐能修煉了,倘若日后修煉有成,會不會把景庭哥哥搶了去?從來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近來愈發有了心事。
嘈雜的聲響從窗外飄來。
“怎么這么吵?”關熙怡說著,幾步到了二樓的窗口,低頭看過去,便見一抬小轎被兩個漢子抬著招搖過市。
那轎子后頭跟著一群罵罵咧咧的人,難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聽了半晌也沒聽出什么緣由。
符蕓昭問道:“關姐姐,下面怎么了?”
關熙怡搖搖頭:“不知道,就瞧見一幫人追著一抬轎子罵,也不知什么緣由。算了,不去管它,你先待著,我去做幾個菜,一會兒要好好喝一頓。”
關熙怡以為那轎子與她無關,殊不知轎子里坐著的是涂脂抹粉的大半老徐娘張胡氏,后頭跟著跳著腳咒罵的,是倪秋鳳花錢雇來的群演,冒充的是宋大姐家的親戚。
一路隱隱跟隨,眼瞅著轎子到底抬進了趙大關的家里,倪秋鳳始終提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趕車的車夫回頭問道:“姑娘,您還要去哪兒?這眼看都要晌午了,忙完您這活計我還得吃飯呢。”
倪秋鳳放下車廂的簾子,說出口的卻是費景庭原先住過小院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