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先是疏通、修復經脈,接著便是沖破關竅上癮,不知不覺就到了夜幕時分。不說不要緊,一說起來,費景庭頓時覺得腹中饑餓。于是便點頭道:“好,麻煩你了。”
倪秋鳳笑道:“這有什么麻煩的?我做不了別的,只能做一些瑣屑小事了。”
倪秋鳳笑著轉身離去,沒一會兒關熙怡便來了,氣哼哼道:“狐貍精真會鉆空子,那晚飯明明是我給你留的。”
“我知道就行了,你又何必跟她計較?”
見費景庭如此說,關熙怡便舒出一口惡氣。有的人真是氣場不合,彼此看不順眼,若非強壓著火氣,只怕關熙怡與倪秋鳳會從早吵到晚。
費景庭又道:“正說著呢,既然通緝沒了,我打算明日就回津門。”
“我猜也是,東西我都收拾好了。”頓了頓,關熙怡猶豫著道:“回了津門……你們還去意租界?”
費景庭說:“是啊,不然還能去哪兒?”
“可以去我那兒啊,后院的正房正好空著。”關熙怡脫口道。
費景庭略略琢磨,就大略猜到了關熙怡的心思。于是笑著說道:“你那里不通電,不太方便。不如你跟我們去意租界?”
“好。”關熙怡一口應承下來,旋即臉面發紅。“我,我去收拾下東西”
說罷就急匆匆離去。
符蕓昭納悶道:“奇怪,關姐姐方才不是說已經收拾好了嗎?”
費景庭揉了揉符蕓昭的腦袋,沒解釋。
這一天,針對費景庭的通緝悄然撤銷,好似原本就不存在一般。與此同時,津門城里風云涌動,生出好大的事端。
因著十號曹睿出動軍警鎮壓,引得接連兩日學生罷課,市民、各類組織不停請愿。
高官曹睿頂不住壓力,下午時迫不得已登報道歉,并撤換了充當替罪羊的親信。
非但如此,就連巡警也躁動起來。前日沖突,好些巡警也傷了,可允諾的湯藥費、安置費遲遲沒有發放。部分巡警干脆學著市民,鬧起了罷工,齊聲呼喚楊景林出來主持津門警務。
曹睿無奈,只得去拜訪楊景林,虛話、套話、假話、官腔說了一大通,最后干脆允諾不再插手警務,楊景林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重新出山。
楊景林執掌津門警務十幾年,威望不是曹睿比得了的,剛一出山,躁動的巡警便平靜下來,各歸其位。
而另一件與費景庭有關的事兒也確定了下來。
張先生與嚴先生商量一番,眼見隨著曹睿登報道歉,處置了親信替罪羊,這罷課可算是告一段落,那他們開設的北辰大學就能定下開學日期了。
兩位先生盤算一番,校舍有了,生源不缺,老師也早就定了下來,還差什么?
張先生突然想到一點,說:“壞了,費老師呢?我怎么聽說,前日日本人逼迫下,曹睿下令通緝費老師,只怕這會兒費老師早已不在津門城里了吧?”
嚴先生頓時怔住。拉生源可全靠了費景庭的名聲,這要是開學之時沒了費景庭,只怕學生們就要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