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庭樂了:“你這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要生在普通人家,說不定剛出生就被溺死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我趕時間,咱們回頭再聊吧。”
“你要去哪里?”張樂瑤問道。
數日前從費景庭那里得了一根金條,再加上那些金銀首飾,張樂瑤轉賣出去,得了四百多大洋。手中有糧、心中不慌,花了兩天時間安置下來,張樂瑤這才騰出空來遍尋費景庭的蹤跡。
費景庭是津門名人不假,可五、六月間的熱點都快過去半年了,人們記住的只是費景庭曾經的居住地——那獨門獨戶的小院落,若非前一陣費景庭被通緝,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位國術第一人已然回了津門。
張樂瑤打聽了好些時日,直到今日才探聽到費景庭搬到了意租界。她一早就在意租界里徘徊,午飯都沒吃,直到瞥見費景庭騎著自行車出門,這才綴在其后,找機會攔住了去路。
她又是個執拗的性子,怎么會如此輕易的放手?
“上課啊。”
“上課?”
費景庭指了指不遠處的二層建筑:“我是老師,自然要去給學生們上課。抱歉,先走一步。”
張樂瑤站在那里,看著費景庭推著自行車進了校園,進到二層樓里,過了一會兒,又領著一幫學生出來,跑到隔壁的中學操場上,上起了體育課。
嗯,沒錯,這北辰大學的學生們要想上體育課,得借用中學的操場。北辰大學地方實在有限,出了二層樓就沒別的空地了。
張校長得了兩萬英鎊,依舊啟程南下化緣,聽說張校長已經有了將大學搬遷到別的地方的打算。
張樂瑤想了想,徑直朝著北辰大學走了過去。
進到校園里,頓時被人攔住去路。
“這位姑娘,你是找人?”
張樂瑤扭頭看了眼,先是點點頭,跟著又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這學校,還招人嗎?”
搭茬的是凌冰教務長,他瞧著張樂瑤年紀輕輕的,便搖頭:“抱歉,學校雖然已經開始研究了,不過招收女生的事兒,最起碼要等到明年秋天……要不你明年再來?”
張樂瑤說道:“我不是來當學生,我想當老師。”
凌冰有些詫異,問道:“那姑娘你是哪家學校畢業的?”
“家學。”
“都會些什么?”
“琴棋書畫。”另外還有符法、劍術、拳腳功夫,可惜這些她擅長的沒法兒教。
凌冰皺著眉頭說道:“這位姑娘,我們這是新式學校,若你只會這些的話,那就抱歉了……”
張樂瑤想了想,又道:“我還懂醫術。”
“醫術?”
凌冰想了想,便帶著張樂瑤去了辦公室。
一盞茶的光景之后,張樂瑤將銀針收回,靜靜的等了片刻,見凌冰始終沒有反應,這才出聲道:“教務長,頭疼可緩解了?教務長?”
“唔……嗯?誒呀,險些睡著了。”凌冰活動了下脖頸,驚奇道:“咦?果然不疼了,姑娘好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