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楊戩壓根沒有理會觀音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著猴子說道。雖只是臨時起意,但如果猴子有這個勇氣,楊戩真不介于陪他走一趟。
用一場惡戰,找回曾經那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怕?那可是五百年的牢獄以及印在心中一輩子的噩夢,猴子怎么可能不怕?
“楊戩,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猴子臉上似有意動,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是將此事敷衍過去,他終究不是過去那個肆意妄為的猴子了,成佛既是束縛,更是責任。
玩笑,那就當是玩笑吧。
“猴子,那你后悔過嗎?”盡管楊戩并未提到后悔什么,但猴子心中清楚,這也是八百年來猴子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
但一直至今,猴子都沒有得出一個答案。一場放肆換得如今的佛陀果位,換做旁人只覺得這是天大的機緣,然而只有楊戩知道他心中的不愿,他們倆原本就是同一類人。
“那楊戩,你呢?你后悔過嗎,從高高在上的司法天神淪落為如今人人喊打的大惡人。”有些話猴子注定無法說出口,成佛后,他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如何克制自己,裝做沒心沒肺的樣子隱藏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久而久之,就連他自己都忽視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如果是這件事,楊戩從未后悔過。”原身一生從不相信什么命數、天意。認定天下之事,只有靠自己才堪爭取,所愛之人,也需得自己親手庇護,他也確實做到了。
“冥頑不靈。”觀音身旁的金童冷哼一聲,不知事實真相的他,只當楊戩對過往惡行執迷不悟。
“而且我們不一樣。”猴子終究是一個失敗者,不僅輸了戰斗,更輸了自身的心氣、豪邁。而原身成功了,無論是救妹救母,還是制定新天條,他都成功了。
“你們確實不一樣,你這個為禍三界的大惡人,如何能與我叔叔比?”金童繼續嘲諷著,反正他就是看不慣楊戩。
“金童,不得無禮。”觀音呵斥道,不知道兜率宮那位的態度之前,他不想和楊戩把關系鬧得太僵。
然而,無論楊戩還是猴子都完全沒有把金童的話當一回事,這種漠然的態度,讓金童更是惱怒。
“俺應該后悔了。”這八百年來,猴子曾無數次設想過,當初如果沒有與如來賭斗,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即便最后仍是輸了,至少也要輸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而不是敗的那般糊涂。
至于吃蟠桃、偷仙丹、鬧天宮,猴子從未后悔過,直至今日,他仍為自己曾經的壯舉而自豪。
“也是,輸得那般糊涂,怎么能不悔呢?”楊戩揶揄道,也只有在猴子面前,他才能如此的放松、隨意,家里的狗子、龍女雖說也是異常體貼,但他們不懂原身,更不懂楊戩。
“若是當初再強一些、腦子靈活一點,也許今日就不用后悔了。”與其說是后悔,倒不如說是遺憾,遺憾當時腦子不夠靈活,主動跳入如來的手掌心中,遺憾自己的不夠強,破不了佛祖神通。
“去去去,你這個二郎小圣才沒腦子了。”盡管對楊戩所言深以為然,但這要是認了,豈不就是承認自己沒腦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