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影子里面,壽鬼出現,悄無聲息的離開。
再過半個小時。
半夜三更。
原本懸掛在了城門口的千面婆人頭,被一個輕功高手帶走,李天奪了一匹好馬,搶門而出。
守門的幾個官差,裝模作樣的喊了兩聲,也就作罷。
黑暗之中,賀老四從墻根角走出來,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了一口燒酒驅寒,哈出一口酒氣,賀老四就回去交差了。
他臉上油光滿面。
那是豬油。
沒豬油,他扛不住這關外的冷風。
老五大晚上叫他盯著李天劫腦袋,賀老四不但沒有感覺到被怠慢,反而興奮不已!
這么嚴肅的事情叫他盯著,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老五信任他啊!
他再喝了兩口燒酒,回府了。
離開這里的李天,不知道從哪里搞了一個盒子,將千面婆的腦袋放在里面,一路上跑死好幾匹馬,朝著黑龍的方向去。
遮了天就在黑龍方向。
華松江畔,遮了天的大營就在此處。
上游的鮮血彌漫在了華松江上。
數不清的尸體凌被凍在河水里面。
上游的村落,幾乎都已經死絕了。
動手的是哪里的畜生,不能贅言。
遮了天殺光這里看守江排的人,叫手下在江排上拿著鐵鉤子打撈尸體,鑿開冰塊。
被打撈起來的尸體,放在岸邊凍住。
每天晚上,遮了天帶著軍師文明梁,就在這里神神叨叨,其余人也不知道大掌柜在做什么,也不敢問。
這一天,遮了天早上起來,喝了兩杯早酒,心情很不好。
今天事情有些不對。
遮了天感覺自己眉心直跳,似有禍事將要發生。
“軍師,軍師!”
他沖著外面大聲的喊道,過了一會兒,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就是遮了天的軍師。
胡匪的軍師,都兼職薩滿行當。
有的會看風水。
有的會算卦。
遮了天的軍師事事曉,就是個會算卦的陰陽先生。
遮了天坐在椅子上,拍著桌子說道:“軍師啊,我最近心神不寧,你給我算一卦,我租金是不是有什么災禍?”
事事曉“哎”了一聲,拿出來了隨身攜帶的銅錢,打算給大掌柜卜一卦。
誰知道銅錢還沒有落地,外面就沖進來一個兄弟。
“天爺回來了!”
“嗯,李天回來了?”
遮了天也不著急算卦了。
他很好奇,李天不是在冰城做事,來這里干什么。
還沒有等他叫李天進來,哭嚎聲就攜帶著北風從外頭撞了進來,吵得遮了天頭痛!
“哭,哭什么!”
遮了天怒吼道,看到跌跌撞撞走進來的李天,遮了天感覺自己肚子里面的火藥被點燃了!
特別是看著他懷里的木匣子,遮了天覺得很不舒服。
他大跨步走出去,一把捏住了過來的李天,看到他手里的盒子,遮了天心里不安越發重了。
“這是什么?”
他沉聲問道。
“這是千面婆的腦袋啊,大掌柜!
千面婆死了,在冰城被人殺了,腦袋掛在旗桿上都凍硬了!”
李天哭嚎著說道。
遮了天松開了手,不可置信的接過來了盒子。
打開盒子,看到了凍得干硬的千面婆腦袋,遮了天被氣得氣血上頭。
他耳朵里面響起來了火車經過的聲音,這是他心跳過快導致的幻聽。
他注意力散了。
所以他沒看到,哭的眼睛通紅的李天此時此刻,看著大掌柜的眼神之中都是怨毒。
他低聲的說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遮了天害死了千面婆!
千面婆是我手足兄弟,你殺了他,我要你償命!”
他越說越堅定,最后更是將臃腫衣服下的炸藥引爆。
速度之快,就算是遮了天都愣住了。
“轟”的一聲。
華松江畔,那些正在打撈尸體的人回頭,就看到他們大掌柜遮了天的大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