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你一點燈火,蛟龍之油,能燃萬萬年。
你還怕這么點的燈火損耗!”
這老丈沒好氣的呵斥說道。
老婆子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大方,好呀,那你給我十兩銀子!
就十兩銀子,我再不嘮叨你!”
老婆子伸手,手掌就懸著。
老丈人看著這白花花的手杖,嘆息了一口氣,頗覺無力。
他沒錢。
他只好擺了擺手,坐在了炕上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
我說到哪里了?
欽天監?”
老婆子瞇眼說道:“欽天監,皇帝的家奴罷了。
你說的是鎮守龍脈那些人的來歷。
我奇了怪了,你今晚說起這個作甚?
我們和龍脈又無掛礙。
你說的,我難道不知道不成?”
說到這里,老丈還沒開口,外面有人推開門,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
是一個女人,長得頗有異域風情。
她看著兩個人,馬上行大禮,跪在地上說道:“戎族現族長,見過塔教二老!”
這老丈老婆子,赫然是唯二的塔教二老。
當年張三爺帶著雁營的江湖人士,漫山遍野的絞殺塔教的信徒,殺的那真是一個流血漂櫓,從咸豐年間絞殺到了光緒年間,將這“好不容易”興旺起來的塔教絞殺一空。
逃出來的人,寥寥無幾,都在這里了。
一個教主。
還有三老。
塔教的三老和秦漢時期的三老是一樣,是德高望重的老者。
三老之中的林老鬼在津門之中,被林峰干掉了。
剩下來的兩個人,留在京城。
就是這二位。
這兩個人和林老鬼,教主都不一樣。
他們有自己的計劃。
就連教主都不知道這兩個人在什么地方,想要做什么。
不過這二人,被戎族人找到了。
老婆子和老丈對于戎族人忽然到來,都沒有表現出什么驚訝的表情。
老婆子還很心疼的上前扶起來了戎族人,戎族人感覺自己仿佛是被蠟人扶了起來。
那種觸碰的質感,叫人毛骨悚然。
就算知道塔教這兩個老怪物非同凡響,戎族人還是忍不住抬頭去看,結果看到老婆子神情很平靜,接近于無表情的說道:“怎么,女娃子,老婆子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
戎族族長站了起來,老丈在一邊看著這一幕,他咳嗽了一聲說道:“你這個女娃子啊,真是有趣。
外面那么冷的天,你站在外面半天了吧?
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給你說的。
你要的東西,就壓根不在龍脈里面。
你們要的東西,大清皇帝估計早就拿到手了。
想要知道東西在哪里,其實再簡單不過,你去問當今的皇帝不就知道了。”
聽起來,戎族人似乎是要找什么東西,這件東西被大清的皇帝帶走了。
戎族族長忍不住說道:“可是,皇帝不是已經口不能言,目不能視了么?
他怎么能知道……”
話說到一半,戎族族長就被推了出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老丈提點一句,就叫她滾了。
她心有余悸的看著自己的手腕,那里,剛才被塔教的老婆子攙扶了一下。
現在,那里凝固著一層油。
看起來像是尸油。
聞起來也像是尸油。
想到這里,戎族族長一陣毛骨悚然,打了一個寒顫,不敢細想。
今天晚上,戎族兵分兩路,一路去了天壇,一路去了這里。
她們有自己的訴求,自然不會一味的指望長生教主。
另外一個人,就是她,來到這里,尋找塔教二老。
誰知道今天晚上,都失敗了。
“難道天要亡我戎族?”
戎族族長今晚要絕望了,她咬了咬牙,決定再度去碰碰運氣,二老見過了,她決定再去皇宮之中見一見林峰。
哪怕死了,她都無所畏懼。
只求一條生路罷了!
此時,天壇之上,林峰背著手找到了一個好地方,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在他的身后,還有一個大包裹,里面有新鮮的衣服。
做好了姿勢,林峰腳下,深深的扎根在了天壇底下的龍脈上,源源不斷的地氣滲入了他的身體。
在他的身后,那個老人死不瞑目。
這個老人只有一層皮子,在人皮底下,是一只厲鬼。
這只厲鬼,被林峰一口血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