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庭栩低斂眉眼,黑白分明的瞳仁內情緒被盡數掩蓋。
身旁的林霄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多謝傅主任了,會多多注意的。”
傅時役沒繼續搭腔,只繼續和身旁的護士說著什么。
晏老爺子的病還沒完全好,按照這個趨勢,不久之后還要做一場大手術。
傅時役想到這,眉宇漸深,掠過一抹別樣的情緒。
晏庭栩看望過晏老爺子以后才回到晏家。
他捏著眉心坐在沙發上,白色襯衫領口處的扣子開了兩顆,精致的鎖骨裸露在外,薄唇輕言,“晏啟抓到沒?”
林霄低著頭,“抓到了,就在地下室呢,今天的十鞭已經打過了。”
他試探性的詢問,“您…要看看他嗎?”
俊美男人聞言,捏著眉心的指尖頓住,轉眸看向林霄。
林霄后背一個激靈,不敢多說什么,連忙轉移話題,“您吩咐要找的神醫已經在暗網上發布任務,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寂靜的空間內,晏庭栩低啞的聲音響起,“這次的事有沒有其他人參與,是誰出的主意,都查出來。”
晏家真是安逸太久了。
久到他們都忘記晏庭栩是個怎樣的人。
林霄彎著腰應聲:“是,我這就去查。”
?
一大早,許家就熱鬧的像是集市開張般,吵鬧聲不絕于耳。
許祠率先走進許家大門,他靠在門前,目光掃過正其樂融融聚在餐桌前吃飯的一家三口,如是說道:
“喲~這么熱鬧啊。”
他嘴邊叼著根煙,揚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向他們。
許父在看到他時便心情不虞,譏諷道:“你還知道回來?”
一旁的許鶴也跟著附和,毫不避諱的目光落在許祠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許家的人呢。”
目光嘲弄,像是看一個跳梁小丑。
許祠沒忍住垂下目光,直直笑出聲,許鶴就見不慣他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
好像不管何時,他都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
他咬緊牙關,余光緊緊盯著許祠的反應,裹挾嘲弄,“爸,手術到底什么時候進行?再晚點我死了怎么辦?”
許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就做。”
格外篤定的語氣,他覺得許祠就算有天大的單子也不敢反抗,因為他母親在自己手里。
許鶴奸計得逞,朝他盛氣凌人道:“聽到了嗎?爸爸讓你明天給我換腎呢。”
許祠笑的恣意囂張,眉間不羈,他咬著腮幫子旁的軟肉,“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語氣格外輕松愉悅,還繾綣著沉吟的笑,似乎再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徐青聽到這句話,原本染著柔色的瞳仁徒然冷下來,她皺著眉道:“就算你討厭小鶴,也不能這么詛咒他。”
她臉色變得慘白,似乎在求某人主持公道似的,語氣隱有責備,“難道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們母子…”
許父目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