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主是個年輕清秀卻穿著一身補丁麻衣的小伙子,一看他們這打扮便知大家都是窮苦人,很干脆的叫他們三碗給兩碗的錢即可。
蔣老大喜的直說謝謝,然后跟妻女一塊挑了個靠邊兒的位置坐下。
一家人熱熱乎乎的吃了頓混沌。
小婳蕓還吃不了東西,王秀便給她喂了幾調羹溫溫熱熱的湯汁兒。
小家伙睜著眼睛砸吧砸吧小嘴兒,似乎也在說好吃。
一旁的蔣一恰好瞧見了妹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卻在收回時被小家伙小小的肉手拽住了。
蔣一頓時就心軟了,不忍心抽回手。
于是這姐妹倆就跟連體了似的,都扒拉著對方的手誰也不肯松。
看著大閨女一手吃飯一手還跟小閨女牽著手,夫妻倆對視一眼,當即就樂了。
一旁的攤主小哥看著他們這樣忍不住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他在這兒做了兩年擺攤生意了,他想家了,很想回去,可是家里需要錢,他作為頂梁柱得挺著,更得忍著……
哎!
一家人吃完了飯,蔣老大付了錢便帶著妻女離開了。
臨走前又去了包子鋪買了三個肉包子帶著。
帶出來的錢最后就剩下一文了。
一家人原路返回,就在快出鎮的時候,蔣老大停下腳步,看中了一個賣頭花的小攤。
他囑咐妻女在原地等著,他跑去那個攤子,用最后一文錢給閨女買了根帶著兩朵小碎花的淺色頭繩。
他笨手笨腳的把頭繩綁在閨女頭發上,滿意的嘿嘿一笑。
蔣一的頭發還比較短,因此顯得頭繩格外長。
蔣老大卻一個勁兒的夸閨女戴上好看,看的一旁的王秀忍俊不禁。
蔣一摸摸腦后的頭繩,仰頭說了聲謝謝爹。
蔣老大慈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傻閨女,跟爹還說謝吶!嗨呦吼!”
一家人出了鎮子,心情都很好。
回家的路上還有些漫長,卻因為有家人的陪伴,顯得格外歡樂溫馨。
春季柔和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揮灑出他們和諧溫暖的影子。
那影子一點一點朝前而去。
向著家的方向。
…
…
十年后。
一個長相很是可愛的小圓臉少女手提木制大弓,后背一框箭,步伐從容的走在寂靜的深山林中。
少女長的很可愛,就是一直面無表情,因此看著顯得她又冷又萌,冷萌冷萌的。
她穿著一身粗布制的淺灰色衣裳,長長的頭發被一根褪了色的頭繩綁在身后,那頭繩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有幾縷頭發自她兩邊的側臉垂下來,即便粗布麻衣,也掩飾不住那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清純美。
此時的深山格外冷清寂靜,明明是夏季,可吹來的風卻涼嗖嗖的,像細微的觸手一樣鉆進人的衣領,使人微微泛起雞皮疙瘩。
少女渾然不在意,只是步伐穩定從容的繼續前行著,一雙清晰明亮的眼睛時不時左右晃動著,時時注意著什么。
忽然,一陣細微的動靜由邊上高深的草木叢發出,由悄風傳入少女的耳中。
她驀然放緩了腳步,直至停下。
忽然,“嗖”的一下,什么東西竄了出來。
少女瞬間揚弓舞箭,“嗖——”的一聲,利箭劃破虛空的聲音發出,緊接著是箭矢瞬間入肉的聲音:“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