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嘖”了聲,“你確實倒霉……不過你找地方散心?怎么,你心情不好?”
“我……”
任景遇的臉色忽然低落了下來,他緩緩低下頭,吶吶著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不方便說的話罷了。我還要往深處走,你要是想跟我敘敘舊,那就一起走吧。”
任景遇看著她眼神微亮,點了點頭跟上了她。
幾個已經包扎好的侍衛也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上了他們。
兩人走在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任景遇躊躇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我……現在心情有點亂,不怎么該怎么說……”
“嗯?”蔣一轉頭看了他一眼:“怎么說?你可以慢慢理。”
“就是……我……我昨天無意間聽見我爹娘他們說話了……”
“嗯?然后呢?你聽到什么了?”
“我聽到他們說,我之所以無法習武,是因為嬰兒時期被我爹曾經的仇家廢了部分經脈……”
從任景遇的敘述中,蔣一知道了任傅為何自從做官后竟如此過于嚴謹公正,凡事親力親為,一方面與他的人品有關,而另外一方面,則源自于他少時的遭遇。
任景遇的父親任傅本家不算特別窮,但也不富裕,就是能吃飽穿暖的家庭。
任傅的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可一家人卻過的清淡而充實,還帶個小幸福。
這樣的生活有天卻因為被無辜卷入一樁與任家毫無關系的冤假錯案而被打破。
面對這從天而降的天大黑鍋,任傅的爹娘一起去當地府衙報官,祈求官府可以徹查此事,然而那官府的人皆被人收買,不但不肯查清事實,反而要將錯就錯把這鍋在任家頭上扣實。
任傅的爹娘皆被抓進大牢,并判處死刑。
逃是逃不了了,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怎能與有權的官府與背后陷害他們的有錢之人相斗。
于是任父任母臨死前寫了封信想辦法托人送到了兒子手中,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替家族洗清冤屈。
就這樣,任父任母無辜的死在了官府和權貴的手下,成了某些人的替罪羊。
自此,少年的任傅帶著滔天的仇恨開始了他的報仇與洗冤之路。
他拜師學武,后曾向更高層的官員報官,得來了確實當官的派手下的一頓毒打。
因為彼時的任傅還很單純,根本不知道官官相護之理,因此不但被官府打罵,還打草驚蛇,驚動了陷害他們家的人,因此惹來殺身之禍,險些被害。
之后的任傅便徹底過上了被追殺的日子。
之后幾經輾轉,為報仇他四處碰壁,在最無助的時候,他意外兒時曾在一起玩兒過幾個月的玩兒伴,便是任景遇的娘親,溫良。
溫良是朝中二品大員的掌上明珠,兒時曾因特殊原因流落民間一段時間,也因此與任傅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溫良的幫助下,任傅用了大約五年時間,最后終于將當年的仇家與那些黑心的官員揪出來替爹娘報了仇,也替家族正了名。
任傅與溫良兩情相悅,結為夫妻,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分別是大兒子任景瑞和二兒子任景遇。
然而讓他們夫妻想不到的是,本以為已經解決完仇人竟還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