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羨慕我們？”
蔣婳蕓看著他好奇的眨眨眼。
“嗯。”秋生點點頭，“羨慕你們感情特別好，羨慕四姐你有大姐這么好的姐姐，她……很多東西都不擅長，但為了你一直在努力學，俺……俺都看得見的，你是大姐的特例，她總想辦法讓你歡喜，所以俺……真的很羨慕你。”
這下子，蔣婳蕓是真愣了，取書的動作都慢了一瞬。
愣了一會兒，她忽然濕潤了眼睛，微微垂眸，睫毛輕顫著。
“……別說你了，我自己也羨慕我自己呢，有這么好的姐姐。”
那一瞬間，她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
想起了家人因事不在的某個冬天，突然生病的她和冰天雪地背著她去鎮上尋醫的姐姐。
姐姐當時身上沒錢，便答應了那家醫館之后要為他們做一個月的苦工。
她當時病的比較重，即便后來家人趕來，但也因為當時太窮而拿不出付醫藥費的錢。
姐姐便真的給那家醫館做了一月苦工，不想回家時姐姐剛出鎮子，便遇上了幾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地/痞/流/氓。
姐姐力氣是很大，奈何她當時人小個子矮，對方則人多還壯實，每個人還帶著兇器，因此雙拳難敵多刀。
雖然最后那幾個盡欺負小姑娘的人渣被一個路過的自稱江湖人士的人救了，但她身上卻多出被刀傷到，甚至還有一處被重捅了一刀的傷。
她記得姐姐當時養了兩個月才康復的。
而那最初都是因為她……
不僅如此，自從她有記憶來，如果說爹爹娘親是家里長輩的頂梁柱，那姐姐就是他們這一輩的頂梁柱。
又是是她這個妹妹的頂梁柱。
不止此事，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在他們這些小輩中發生。
而姐姐一直都是那個沉默著付出的人。
這一點，便是連叔叔嬸嬸他們這些長輩都說過類似于佩服姐姐的話呢。
…
從回憶中回神，她搖了搖頭把那些難過又感動的情緒甩出去，面上重新揚起笑容看向秋生。
“喏，這些是姐姐昨天買回來的新卷，這些是爺爺以前給的，你要哪些可以自己挑。”
“我想先看爺爺給的那些。”
“哎？為什么？”她忍不住問。
她還以為他會選姐姐昨天帶回來的那些當中的其中一兩本呢。
蔣秋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俺……俺沒有四姐姐那么好的記憶力，也沒有四姐姐聰明，所以……想先看被四姐姐批注過的……”
蔣婳蕓楞了一下，少女特有的嗓音發出一陣笑聲。
“秋生，以前咱家都沒有筆，我練字都是用小樹枝練習的，所以那些書卷里沒有我的批注。”
“啊？”蔣秋生頓時有些失落起來。
“不過我以前的想法現在都記得，我現在可以給你從頭到尾批注一遍，你看如何？”
秋生的眸子亮了起來，“可、可以嘛？”
“當然可以，你過來，咱倆坐一塊兒，我這就幫你批注。”
“好、好！”
蔣秋生激動的磕巴著。
蔣婳蕓打開還沒用過的新硯臺，磨好墨，取出新毛筆蘸入，剛要落筆卻想到什么，又小心取出一張紙，先在上面落筆。
果然，剛開始寫的字還是有點歪歪扭扭，畢竟她也是頭一次握筆，這跟之前握樹枝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