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太久了。
耽誤他娶唐昭昭。
淮策將手中寫著良辰吉日的黃梨花木牌子放在一側,淡聲道,“那就半個月后。”
禮部尚書一行人走后,淮策去了皇帝寢殿。
總管大太監帶著一眾宮女太監悄聲離開。
整個宮殿里便只剩下了淮策同皇帝二人。
老皇帝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除了眼珠子能轉一轉外,其他地方根本動彈不得。
更不用說言語。
瞧見淮策來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淮策。
那架勢,仿佛不將眼珠子等出來,不會善罷甘休。
淮策端坐在不遠處一旁的茶桌前,手指輕輕點在桌面上。
同以往跟皇帝在御書房議政一樣,緩緩開口
“你想用擴大大炎城池和送公主和親緩戰,來讓自己生前的政績好看一些,這個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皇帝眼珠子再一次瞪大,意在問淮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自從被困在寢殿以后,再也沒有聽到過外界的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手里那些不爭氣的人,早就被淮策秘密處死了。
就算沒死,也頂不了多少用。
畢竟他們先前查到的消息,都是淮策的人不動聲色透露的。
淮策心地善良,想讓皇帝做個明白鬼。
“陛下有所不知,唐昭昭同沐陽公主那日并沒有跟隨北涼國二皇子前往北涼。”
“前不久,北涼國皇帝駕崩,二皇子喪命,大皇子登基。”
“如今北涼是大皇子的天下,二皇子先前同陛下做的那些交易,自然不會作數。”
皇帝呆愣了一瞬。
隨后怒氣沖沖地看著淮策,咬牙切齒。
都是淮策做的
這一切都是淮策做的
若是沒有淮策,他早就坐穩皇位了
淮策看向皇帝,眼神平靜,聲音冷如冰霜,“若是沒有本座,陛下三年前,就該退位讓賢了。”
“本座多給了陛下三年當皇帝的資格,您應該感謝本座。”
皇帝太陽穴青筋暴起,眼珠布滿紅血絲。
整張臉都因為用力而起來,嘴巴里發出嗚嗚的憤怒聲。
淮策收回視線,“半月后是登基大典,新帝進宮,還望陛下體恤,早日殯天,提前將寢殿位置騰出來。”
“在龍榻上駕崩,好過在偏殿里。”
皇帝目眥欲裂,恨不得將淮策咬死。
淮策起身,“陛下好生歇息,臣便不多叨擾了。”
他本想讓皇帝體面地離開。
既然他敢將手伸向唐昭昭,那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當日,陳院使便斷了吊著皇帝命的藥。
十日后,趙景言進宮,淮策將總管大太監撥給他。
只留幾個嘴碎愛偷懶的小太監伺候皇帝。
皇帝被幾個小太監卷在被褥中,極其恥辱地抬到了皇宮一處偏僻的宮殿里。
小太監早就伺候累了老皇帝,將人扔到床榻上,便不怎么理會了。
幾人靠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地當著老皇帝的面,討論已經進宮的新帝。
絲毫沒有任何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