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道“朕看你倒是敢得很”
御書房氣氛陡然凝固起來。
皇帝常年待在后宮,內里元氣已經不足。
生一次氣,就要調息好久才能緩過來。
皇帝紅著脖子,粗喘了口氣,才繼續道
“劉傳平,朕平日里是不是對你太放縱了,讓你忘了自己應該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
刑部尚書腦門冒出一層一層細密的汗,內心越發忐忑。
他將頭貼到地毯上,眼珠子一轉,道
“是老臣懈怠了,沒有管好手底下的人,才讓他們沒查出曹云南的貪贓的罪證。”
老臣回去定當嚴懲他們,繼續追查曹云南一案,定會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只要他快速從此事中摘除出來,將鍋扣在刑部其他手下頭上,他就能明哲保身。
皇帝一張臉,充滿憤怒和失望。
六部尚書,皆是他登機之時,一手提拔上來的人。
他方才給過劉傳平機會,是劉傳平自己沒有把握住。
皇帝大掌猛地拍像面前的案幾,赫然怒斥道
“一萬兩黃金劉傳平,你好大的胃口”
一萬兩黃金,是景安伯私下送給求劉傳平的。
為的是保住曹云南的命。
此事辦的密不透風。
若不是淮策手底下的人時刻監視著景安伯,派人悄悄給皇帝的密探送信,皇帝至今還被蒙在鼓中。
*
刑部尚書不見棺材不落淚。
聽到皇帝毫不遮掩地將他受賄一事說出來,冷汗頓時如雨下,很快打濕了里衣。
他將腦門一下又一下“咚咚咚”磕在地毯上。
“陛下饒命啊臣是受了小人的蒙騙,一時糊涂,才犯下了錯。”
“臣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臣愿意將那一萬兩黃金上交給國庫。”
“念在老臣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的份上,陛下您就饒了罪臣這一次吧”
“罪臣日后一定為陛下,為大炎殫精竭慮。”
皇帝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當刑部尚書在放屁。
皇帝看都不看將頭磕得叮當作響的刑部尚書。
他側頭看向一旁的淮策,問道“國師對此事有如何看法”
淮策淡然地在一旁看戲喝茶。
慵懶的樣子同整座御書房都格格不入。
他優雅地放下茶盞,睨著眸子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刑部尚書,清冷如玉的聲音在御書房中響起
“既然刑部無能,查不出曹云南一案,不如將此案轉交由大理寺來查辦。”
刑部同大理寺向來不對付。
到了刑部的案子,若是再轉交給大理寺,由大理寺接手繼續查案,會讓他人覺得是刑部比不上大理寺。
反之,亦是如此。
可目前刑部尚書管不了這么多了。
他只擔心自己能不能活命。
眼下聽到淮策只是建議將曹云南一案轉交給大理寺,并沒有對他下手。
刑部尚書松了口氣,一點怨言都沒有,甚至還深覺國師淮策和陛下英明。
對淮策同皇帝感恩戴德地磕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