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帳被一雙素凈修長的手掀開。
淮策從馬車上不疾不徐地下來。
頭發全部籠在白金玉冠中。
面如冠玉,俊美無雙。
馬車從外面進來的時候,他腦海中便開始紛紛擾擾亂成一片了。
淮策從中抽絲剝繭,理清了來龍去脈。
此刻男人一雙好看的眼眸古井無波。
像是被丈量過的腳步一次又一次踩在眾人的心上。
周遭氣溫下降的厲害。
強大的氣場壓得禮部一群人大氣不敢喘一口。
誰都知道,國師生氣了。
禮部侍郎將腰完成九十度,帶著手底下的人,恭恭敬敬齊聲朝淮策問禮“下官見過國師大人。”
說完,保持彎腰的動作,人往一旁挪動,給淮策空出前行的路。
淮策眼神片刻都沒給禮部侍郎一個。
邁著步子,走到唐昭昭身前。
少女才哭過,眼眶都還是紅的。
紅的讓人心疼。
紅的讓淮策想把在場除唐昭昭以外的所有人都殺了。
滔天的怒火席卷在淮策身上,達到一個臨界高點,剎那間向四周蔓延開來。
禮部侍郎嚇得腿肚子都在打轉。
比他去面見陛下時,還要恐怖。
淮策壓著火,問道“發生何事了”
禮部侍郎以為是在問自己,哆哆嗦嗦開口“回國師”
森冷的聲音瞬間將其打斷“本座準你開口了”
禮部侍郎險些將自己舌頭咬斷了。
他逾矩,他僭越,他多嘴。
他都想給國師跪下了。
前綴沒加,他哪知道問的不是他啊。
禮部侍郎想哭。
太嚇人了。
淮策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昭昭,你說。”
唐昭昭言簡意賅“牧側妃拿著從我那里順走的匕首,謊稱是自己做的,要送給晉王,被我識破后,她不承認。”
少女剛哭過,聲音都帶著重重的鼻音。
淮策盡量讓自己看向唐昭昭的眼神溫和一些“你想怎么解決”
淮策從下馬車到現在,不算禮部侍郎,只理會過唐昭昭一人。
唐昭昭說什么便是什么,大有一言堂之意。
根本不把蕭明璋這個晉王放在眼中。
風水輪流轉。
這次輪到蕭明璋質問了“國師此舉,這是何意”
淮策的火氣不再壓抑,聲音冷得要掉冰渣“本座的人,你也敢動”
氣氛陡然僵持起來。
蕭明璋王爺臉面被淮策直接掀在了地上,他怒不可遏“淮策”
淮策多理蕭明璋一次都嫌臟眼。
他又問了一遍唐昭昭“想怎么解決”
大有一種,不管唐昭昭提如何無理的要求,淮策都能給她辦到。
唐昭昭向來不知“客氣”二字如何寫。
“我要牧側妃將匕首還給我。”
淮策一口答應“好。”
唐昭昭繼續道“不只是匕首,她原先從我那里拿走的東西,都要全部還給我我傷心了,我不想給了。”
“找不到的,就讓她用銀子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