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以后。
郎中拿著藥箱,推開臥房的門。
唐燁急忙問道“家妹身體如何”
郎中嘴唇微動,將自己方才同唐昭昭對好的詞,轉述給唐燁
“令妹舌苔薄白,脈浮緊,惡寒重,應是受了涼。”
“不過不打緊,待我給令妹開一副祛風散寒的藥方子,公子按藥方去藥鋪抓藥。”
“小火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唐燁謝過郎中,讓管家將其送走。
他轉身進了臥房。
臥房中,唐昭昭躺在床榻上捶胸頓足。
她連連嘆氣。
牧婉兒和大夫沆瀣一氣,串通起來用腹中胎兒欺騙蕭明璋,傷害裴君音。
唐昭昭對牧婉兒的這種做法分外不屑。
如今,她也到了串通郎中欺騙唐燁的地步了。
唐昭昭仰天長嘆。
她終究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
唐燁走進里間,便聽到唐昭昭這一聲綿遠流長的嘆氣。
想問的話卡在嘴邊,問不出來了。
唐燁換了個問題“為何要嘆氣”
唐昭昭心塞塞“哥,你不懂,女孩家的心思你別猜。”
唐燁“”
唐燁“哥哥已經讓人去給你抓藥了,你好聲歇息,睡醒喝了藥,將汗發出來就好了。”
明明猜出唐昭昭又裝病的嫌疑。
唐燁還是在一旁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
直到說得唐昭昭快要睡著,他才停下,關了臥房的門,往府外走。
**
隔壁國師府。
移清宮今日開始授課,淮策收拾妥帖后,從府中出來。
人還沒上馬車,就被從唐府跑出來的格桑給喊住了。
“國師,請留步”
送淮策出府的云慶瞧見格桑,笑著開口“是唐姑娘身邊的格桑,唐姑娘也還沒進宮呢。”
格桑一口氣跑到淮策跟前,緩了一口氣道
“我家小姐突發風寒,燒得厲害,奴婢特地來向國師您告假,我家小姐今日就不去移清宮了。”
唐昭昭染了風寒
淮策心頭突然涌上一抹焦慮。
他壓下快要翻涌上來的情緒,面上保持鎮定。
就像尋常夫子關切自己學生那般,問格桑“何時染的風寒”
格桑認真回道“今日一早發現的,發現的時候,我家小姐的額頭已經很燙了。”
淮策眉心蹙了蹙,轉頭看向身后的云慶“派人去將陳院使抓來。”
格桑在場,淮策不方便直接喊暗衛去抓人。
可憐陳院使還在進宮的路上,不知道自己今日的命運又在淮策口中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格桑擺擺手道“多謝國師好意,可是不必啦,我家少爺已經請過郎中來給小姐看病了。”
淮策淡淡瞥了眼云慶,聲音下沉“還不去”
云慶連忙點點頭“屬下這便去辦”
***
淮策踩著馬凳上了馬車。
車夫駕著馬車一路趕往皇宮。
淮策坐在車廂中,燥郁的情緒久久不能壓下去。
反而因為強迫下壓,隱隱有著更大的反彈力道。
淮策“啪”地一下,將手中的書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