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去馬廄中的時候,根本就沒瞧見有這個耳墜。
第二次再去查看,才發現他竟然掉在了這般顯眼的地方。
皇帝猜了個大概,沉聲道“將晉王府的人,給朕喊來。”
*
彌漫著濃烈的藥草味道的營帳內。
唐昭昭略微嚴峻的軟糯聲音響起“表姐心中,有懷疑的人嗎”
這是裴君音的營帳。
淮策從唐昭昭的營帳中離開沒多久,她就踮著作痛的腿,爬上二丫,一路趕往往裴君音的營帳。
裴君音腿都摔斷了,她自然是要去看一眼的。
更何況,她還有其他的問題,想要問一下裴君音。
裴君音臉色有些蒼白,嘴唇發干。
聽到唐昭昭的問話,她低聲回道“有。”
唐昭昭抬起眼眸,看向裴君音,等她口中的那個答案。
裴君音道“事發之前,除了我,只有牧婉兒一人,去過馬廄。”
唐昭昭眼眸微瞇,果然不出她所料。
裴君音向來不爭不搶,心境有時候甚至比法林寺住持還要平和,還要無欲無求。
這樣的她,被人忽視的可能性比同人樹敵的可能性更大。
這般想要置裴君音于死地的,只有牧婉兒一人。
因此,這件事情,必定是牧婉兒所為。
唐昭昭又問道“這件事情,表姐你可還同其他人說過”
裴君音臉色淡然,看不出一絲難受“晉王過來找我的時候,我同他提了一嘴,他沒有相信。”
唐昭昭當即“呸”了一聲,他愛信不信
“晉王過來做什么”
“先前你險些墜入懸崖的時候,他連個頭發絲的影子都看不見。”
“現在你性命無憂了,他巴巴跑過來賣深情人設惡心不惡心啊”
裴君音看著突然生氣的唐昭昭,忍不住笑了笑,回道“是有些惡心。”
唐昭昭氣過后,接著問正事“表姐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牧婉兒所為”
裴君音臉上布上一抹愁容,她搖搖頭
“沒有,當初我只瞥到了牧婉兒的身影,沒有細想她去馬廄做什么。”
“而今過了一整日的大雨,就算是先前的腳印,也早就被雨水沖走了。”
“沒有證據,能證明此事是牧婉兒所為。”
唐昭昭跟著嘆了口氣,沒有證據,這事兒有些難辦。
陳院使是在這個時候,被十五送回來的。
十五走了另一條路,將剛給裴君音接骨綁了夾板,連一口茶都沒來得及喝的陳院使,給拽走了。
兩邊完美錯開。
回了唐昭昭的營帳,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他慌了一下,以為自己將人給看丟了。
剛準備去淮策那里領罰,突然猜測唐昭昭可能是去了裴君音那里。
他又同陳院使飛了回來。
沒來由地在天上飛了個來回,饒是陳院使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開始對著十五罵罵咧咧了起來
“老夫今年六十有五,你還真當老夫跟你一般年輕”
“人都不在營帳,你將老夫拽過去做什么”
“晉王妃這廂老夫都還沒給開完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