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連忙將淮策手中的手帕拿在自己手中,開口道“我自己擦。”
淮策抬眸看了唐昭昭一眼,意外瞧見了少女臉上的羞赧之色。
淮策一時詫異,難得,唐昭昭竟然害羞了。
遂放開了握住唐昭昭腳踝的手,讓她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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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是淮策擦腳的活,被唐昭昭給搶走了。
唐昭昭將自己腳上踩到的塵土擦拭干凈,本來雪白的帕子,被沾染上一小片灰咖色。
她赤著腳坐在淮策的床榻上,白嫩的腳丫在床榻邊上晃得耀眼。
尤其腳踝上掛著的那根編織紅繩,更顯少女肌膚白皙。
唐昭昭將臟了的帕子捏在手中,剛準備抬頭問淮策,這帕子要扔到哪里的時候。
眼前突然橫插過來一條手臂,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便碰到了臟掉的手帕。
他輕輕一扯,手帕便再度從唐昭昭手中,落到淮策手里。
在唐昭昭一臉震驚的目光下,淮策將那方臟了的帕子,扔掉了。
直到淮策洗了手回來,唐昭昭還遲遲沒有收回震驚的眼神。
不管這方手帕先前是要用來做什么的,在這一刻,它是唐昭昭用來擦腳的啊
就算舊故里一書中,作者沒有提過淮策有潔癖。
單見淮策平日里,白色錦袍沒有一絲一毫纖塵,皂靴的靴底都干凈到近乎沒有塵土。
唐昭昭就知道,淮策多多少少有些潔癖。
可是,這樣的一個淮策,方才竟然主動去扔了她的“擦腳布”,且絲毫沒有嫌棄之色。
唐昭昭怔怔地看著淮策他是不是
淮策洗凈手,剛巧走到床榻邊上,聽到唐昭昭半截還沒進行完的心聲,眉眼一動,搶先一步開口“你沒穿鞋襪,不便下來。”
將他為何要去給唐昭昭扔帕子的事情,進行了解釋。
唐昭昭“哦”了一聲。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她剛擦了腳,如果在下床榻去將帕子扔了,那她腳便又要臟了。
臟了就又要重新擦,擦完手帕又要扔掉。
臟了擦,擦了扔,扔了臟,臟了擦
如此,就要陷入一個無聊的惡循環當中。
還是淮策有遠見,唐昭昭最初還以為淮策瘋了呢。
淮策“”
他沒瘋,他清醒的很。
唐昭昭還是很感激淮策的這一舉動。
她糯聲道“謝謝國師的帕子,我會盡快還給你一個的。”
淮策剛準備說,不過一方帕子而已,不比如此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劃過一抹想法,他將快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淡聲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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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昭拱淮策被窩,已經拱出經驗了。
全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她更曉得如何讓淮策心甘情愿讓出半個被窩的人了。
唐昭昭美滋滋躺在淮策的床榻里側,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笑容甜甜地看著淮策,“國師,站著干嘛啊,快來躺。”
唐昭昭殷切的邀請,讓淮策一時間懷疑,自己上的是唐昭昭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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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策躺下了。
他平躺在床榻上。
頭剛挨到枕頭,一旁的少女跟個火爐一樣,熱源一點一點蹭了過來。
唐昭昭側身躺著,正對著淮策,睜著眼睛瞧他。
應唐昭昭的請求,淮策沒將營帳中的燭燈給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