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婉兒便又喊了一遍。
東雙這時才回過神來,她忙回道“娘娘,您喊奴婢了嗎”
牧婉兒眉心輕微皺了一下,柔聲問她“你這幾日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
東雙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嘴巴動了動,似乎在糾結,自己應不應該說出口。
牧婉兒瞧著東雙的這番舉動,心里猛然一沉。
直覺告訴她,東雙有事瞞著她。
牧婉兒坐起身來,臉上的柔色瞬間消失殆盡。
“東雙,說話。”
東雙啪地一聲,面朝著牧婉兒,跪在地上。
豆大的眼淚開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娘娘”
牧婉兒被東雙的哭搞得心煩意亂,她語氣不耐“將你的眼淚收回去,有話好好說。”
東雙擦了擦眼淚,抽噎道“娘娘,奴婢,奴婢的耳墜,丟了一枚。”
牧婉兒心一緊,心中的不安感瞬間放大。
她凝眸去看東雙“何時丟的丟在哪里了”
東雙實話實說“前日暴雨丟的,從馬廄回來,就不見了。”
東雙其實一早便發現了自己丟了一枚耳墜的事情。
暴雨那日,她從馬廄那邊回來以后,便解了蓑衣急急忙忙服侍在牧婉兒身側。
晚上睡前,東雙去拿掛在耳朵上的耳墜,這才發現,右邊耳朵上的耳墜,不知何時,沒了蹤跡。
東雙心下慌亂,連忙提了盞燈,趁夜深悄悄前往馬廄那邊去找。
東雙沿著馬廄的路,來來回回找了三遍,也不見耳墜的蹤跡。
她心中的擔憂之色,越來越大,安慰自己,說不定是掉在牧婉兒的營帳里面了。
東雙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牧婉兒的營帳中尋找。
一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找到自己丟失的那枚耳墜。
東雙本想將這件事告訴牧婉兒,奈何她還沒開口,蕭明璋便過來了。
再之后,就是蕭明璋將牧婉兒帶去狩獵場散心,裴君音從發瘋的馬匹上墜落下來。
皇帝的介入,讓東雙徹底開始害怕。
她甚至怕到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牧婉兒。
東雙忍了一會兒,眼淚又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抓著牧婉兒的衣裙,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娘娘,奴婢會不會死啊奴婢不想死,娘娘救救奴婢。”
牧婉兒也沒想到,東雙會犯這種錯誤。
她被東雙的哭聲吵得頭疼,聲調上揚,怒道“別哭了”
東雙哭聲戛然而止,只敢默默流淚。
牧婉兒沉著一張臉,大腦開始快速運轉。
東雙是跟隨牧婉兒一起進的晉王府,知道她很多事情。
這件事兒,她跟東雙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她不能讓東雙出事。
牧婉兒冷著一張臉,問東雙“你可確認,馬廄中沒有你的耳墜”
東雙不確定,她搖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在馬廄中找了許久,來回的路上也找了,都沒有。”
她沒有找到,但是不代表不會掉在那里。
東雙不敢說太確定的話。
牧婉兒“另一枚耳墜在哪里”
東雙開口“還在奴婢那里。”
牧婉兒沉聲道“去拿來,將它砸爛。”
東雙聞聲,連忙站起身,去將僅剩一枚的耳墜拿過來。
在牧婉兒的指導下,東雙將那枚耳墜用石頭砸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