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秦風說完這句話,他便看見顧影抱著抱枕的雙手一緊。
抱枕擋得嚴實,他看不見此刻她臉上的神情。
但他卻清清楚楚地看見,顧影那一對沒有被抱枕擋住的耳朵,已經紅似烙鐵。
墨秦風滿意地笑了笑,重新站直:“不需要的話,那我就走了。”
說完,墨秦風正要轉身離開,卻發現衣角被人輕輕拽住。
墨秦風嘴角微微揚起,是那種達到目的后,得逞一般的笑。
顧影面前的抱枕依舊沒移開,她也不說話,就這么拽住墨秦風的衣角。
“行了,不逗你了。”墨秦風輕笑一聲,把衣服從她手心里抽出來。
然后,顧影就聽到他進浴室關門洗浴的聲音。
顧影這才把抱枕拿下來,臉頰依舊燙燙的,死死盯著浴室的門。
所以……他這是……真的要留下來?
只留今晚么?還是……
越是想,顧影腦子里就開始無限循環起剛才墨秦風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她覺得她不能再在客廳待下去了。
于是,她帶著抱枕,迅速溜回了房間,還很懂事地溜去了次臥。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見有浴室門打開的聲音,然后,便是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次臥前。
然而,他似乎只是在房門前停留了一會兒,不敲門,也不說話,就離開了。
五分鐘后,顧影的手機響起V信提示音。
墨秦風:有事就來隔壁敲門。
顧影:好,謝謝,晚安!
十分鐘后。
墨秦風:晚安。
……
白宅。
“初行,怎么樣?還疼不疼?”方玉看著自家兒子手掌上打著的厚厚的石膏,心疼得淚流不止。
從小被捧在手心兒里的白家大少爺,何曾受過這樣嚴重的傷?
右手手掌粉碎性骨折,他又正好是個不折不扣的右撇子,估計他未來得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姑姑,都是那個廢物墨秦風,今天初行才剛拿到別墅,他就跟顧影過來鬧事,你是不知道啊,我們被他欺負得多慘……”方子健在一旁哭訴道。
“這次墨秦風出獄,便處處跟我們家為敵,爸媽,你們能不能再把他送進去一次啊!”白初行只要一想到他這段時間在墨秦風這兒受的氣,就氣得跳腳。
“你在胡說什么?”白遠怒瞪了他一眼。“我們接風宴已經惹怒了帝星,現在他即將上任首府的新總督,風聲正是最緊的時候,你還想在他眼皮底下犯事兒嗎?”
被父親這么一呵斥,白初行又懊惱地低下頭來,不敢反駁。
“老爺,我們初行都被打成這樣了,難道這事兒就讓它這么過去不成?”方玉不甘心地站起來,怒道。
此時,一旁沉默不言的白初薇突然站起身:“我覺得,最近還是不要去惹墨秦風吧,或許……或許他并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
“你懂個什么?”不等白初薇把話說完,白初行就先怒道。“依我看,沒準這就是顧家的意思,顧家還不起錢又不想把1號別墅給我們,讓墨秦風來整這么一出!”
“初薇說的有理。”白遠一臉嚴肅地看著兒子。“現在還不知道那位帝星會對我們家做什么,所以這段時間還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不過是手掌骨折,最好的醫生我都給你請來了,你好好休養就是。”白遠說完,便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最后,房內只有方家姑侄和白初行。
“媽,你看我這……”白初行舉起他那只殘破的右手,哭喪著臉。
“初行你放心,你爸不管,媽給你管。”方玉一邊安慰兒子,一邊對方子健道:“子健,你是不是認識那位,麻煩你替我求他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