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
許愿叫了一聲沒反應,騰出一只手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他的外套被浸濕,后背被利器扎了一刀,還在往外滲著血液。
許愿正不知所措,手上的手機突然突兀的震動。
她沒看,直接接通。
許諾的聲音響起:“到家了嗎?”
許愿托著賀禮的身子,聲音發抖:“哥,我這有人受傷了。”
“在哪?”
“掛電話,我發定位給你。”
許諾來的很快,這個點,過了放學,下班高峰期,路上沒什么車,一路上沒有堵。
許諾看了一眼男生,看著年輕,應該不大,沒有了意識,幾處傷口一直在流血。
“同學?”
“嗯。”
“怎么傷的?”
怕許諾看出什么,許愿慌張害怕以為的神色:“我不知道,我路上碰到他的。”
許諾點了點頭:“馬上就到醫院了。”
隨后,許諾又給醫院打了一通電話,讓人提前準備好了擔架。
到了醫院,直接被推進病房。
“病人凝血障礙,麻煩用冰凍血漿或者冷沉淀。”
有護士問:“你是傷者家屬嗎?”
“我是他……”許愿幾乎脫口那句“我是他老婆”,差點忘記,這一世,他們的關系比陌生人還陌生,許愿心頭酸酸的,張了張嘴,回答,”我是他,他同學。”
許諾抬頭,看了一眼許愿,沒說話,低下頭查看賀禮的傷口。
或許是心虛,許諾那一眼好像是把她看穿了似的,許愿心頭悸動,揪著校服,臉上火辣辣的。
“你怎么知道他有凝血障礙?”許諾突然問。
“啊,因為,他在學校受過傷,所以我知道。”
其他醫生顯然不信她,嫌棄她礙事:“麻煩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們需要給傷者檢查傷口。”
“不用檢查了,刀傷,的確有凝血障礙,沒什么大礙,皮外傷,然后還有高燒。”
“先降溫,再輸注冷沉淀。”
高燒。
難怪他手上溫度灼熱。
應該是昨天晚上淋雨的原因。
看著許諾在忙,許愿看了一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賀禮,收回視線,走出病房在外面等。
過了一會兒,許諾出來了。
“體溫正常了,再輸冷沉淀。”
許愿點頭:“那個哥,他的醫藥費。”
“我墊上了。”許諾,“有辦法聯系他家人嗎?”
許愿搖頭。
他哪里還有家人。
他只剩自己了。
“那,等他醒了再說。”
他哥沒有再多問什么,許愿沒有留下來等他醒的理由,就回了家。
臨走時,趁著許諾不在病房,她去了看了賀禮一眼。
那個叛逆、孤僻的少年,沒有鋒芒。
許愿彎下腰,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額頭,眼眶發熱,在他耳邊低低呢喃他的名字:“賀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