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許褚做了第二次體檢,除了年紀大帶出來一些小毛病外,還有一些一些指標高,一切正常。
許愿松了一口氣,全心全意放在學習上,那時候她也是想考嘉山大學,許褚口腔癌確診以后,她每天上課心不在焉,成績一落千丈,上了一個普通大學。
“方橙,你這道題我上次教過你,你又錯了。”
賀宸正發放著上次小測的卷子,看著方橙最后一道大題,一邊遞過卷子。
“啊,哦,我讓許許愿教我。”方橙低下頭,接過卷子,轉過頭,“許愿你幫我看看這道題。”
許愿點頭,把卷子拿到面前看,覺得方橙怪怪的,好像刻意回避賀宸。
本以為,方橙那天晚上借著討教題目跟賀宸靠近之后會一發不可收拾,可沒想到方橙止步在了那天的偶然之間的接觸上。
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午休時,整個班里靜悄悄的,戚夢提到了賀禮。
“我聽說賀禮又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他這應該是退學了吧?”
“退什么學,人家爸爸和校長什么關系?學校跟他家似的,想來來,想走走的。”
戚夢白了李仲威一眼:“你不是不和我們聊天的嗎?找你好基友去。”
“你管我。”
“你……”戚夢被懟的“你”個半天,李仲威笑的吊兒郎當。
“你,你有本事也投個有錢有勢的爹去。”
李仲威哀嘆了一聲:“那得等下輩子吧。”
“下輩子你也不一定投個有錢爹。”
“想我一點好不行嗎?”
戚夢:“不行。”
“你這……”李仲威看向安安靜靜看書的許愿,“你和人許愿學學,人家多文靜。”
被點到名字的女生抬頭,她也不愛學習,誰不想輕輕松松每天活的愜意。
只是想和賀禮一起努力罷了。
許愿揚唇,輕笑:“我這是為了未來更好生活。”
方橙:“未來說不準,有的學渣結果成了大老板。”
許愿抿唇笑了笑,她的未來她看到了,以24歲死亡告終。
方橙說:“我聽說,賀禮不上學是因為在掙錢。”
李仲威:“他爸那么有錢,還要他掙錢?”
“人家和家里鬧翻了你不知道啊?”
“他爸爸就他那么一個兒子,為什么不乖乖戴在他爸身邊?做公子哥多好啊,等老頭子撒手人寰財產全是他的。”
“人家想自己打拼不行啊?”
李仲威聳肩:“行,你們女生就喜歡帥哥,不就看賀禮長得好看一點嗎?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干嘛那么向著賀禮。”
“帥哥特權。”
李仲威:“……”
許愿握緊手中筆,賀禮不是沒有這么想,當初他出獄后沒多久就回到了賀治華身邊。
可是打那以后,賀禮就變了,本來就沉默的他更加的寡言。
和她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和女明星傳緋聞的次數越來越多,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不信任賀禮了。
當初許愿被他和其他女人的緋聞搞得麻痹,對他的信任一絲一毫的瓦解,現在——
許愿緊緊筆桿,當初的記憶一點一點清晰,窗外吹進來的風仿佛帶著棱角,洞穿心臟。
那個夜里,許愿還記得,他聲音嘶啞到了極致,他說,他在茍活,你不要我讓我死。
她要離婚,他下跪,求她,他說,心臟掏出是爛的,血液流出來是臟的,你一走軀殼就慢慢發臭,腐爛,爬滿蛆蟲,可是我還是想自不量力就一塊干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