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病又再發作嗎?”
李蘭蘭愣了下:“沒有犯過病。”
賀禮“嗯”了一聲,李蘭蘭突然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空氣中僵持著,看著賀禮要走,李蘭蘭輕聲問:“如果我早點和你爸離婚,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賀禮握著門把的手停了一下,他說:“不會。”
小男孩從細枝末節的母愛,在媽媽發病時,神志不清時,依舊會緊緊抱著媽媽,就像小時候,他哭,媽媽抱著他那般給她他認為的安撫。
每次被推開,被虐打,男孩依舊會跑過去,張開雙手,想讓母親抱抱他,疼疼他,想想以前那樣,母親能幫他呼呼。
而他得到的是推開,打罵。
清醒過來母親就在自責和愧疚里度過,男孩看過母親用頭一下一下撞著白墻,額頭出血,慢慢染紅白墻,男孩盯著印記,那些紅色液體從白墻慢慢滑下,深深烙進心里。
男孩理解重度躁郁癥讓母親無法自控。每每落在一個十歲孩子身上的傷,說的喪氣的話,一些不想活,要死的詞語,充斥著壓迫感,早就在男孩心里埋下畸形種子。
她大可離婚,為什么守著一座墳墓。
后來,李蘭蘭才想明白。
袁佩珍聽完,忍不住嘆氣:“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現在就當作是重生,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賀禮接了梅露說的那個劇本,進了組,仙俠劇,他是男三一個戲份不多卻重要的男反派。
可是也是因為戲份不多,又是梅露推薦的,導演讓他上妝試戲后覺得還可以就用了賀禮。
梅露還擔心他沒有拍過戲,可能會很多不懂的地方,還托人帶帶他,給他一點指導,可聽說他在劇組挺專業的。
導演問梅露:“你這個藝人,從來沒拍過戲?”
梅露意外了一下:“怎么說?”
那導演沒說話,直接領著她到顯示器前。
那一場,是賀禮的戲份,劇本上寫:俞慎被按進水里,離死亡只差一口氣……留下這口氣,俞慎緊緊握著拳頭……
顯示器里,梅露看著賀禮的表現胸口一陣悶。
“你覺得怎么樣?”
“很好。”
導演點頭:“這一段雖然一句臺詞沒有,但這個孩子眼神戲很好,很不錯,從哪找的人?”
“偶然遇到。”
“第一次拍戲?”
“他的確是第一次演戲。”梅露頓時一下說,“他很有天賦。”
導演點頭:“他叫什么名字。”
“賀禮。”
暑假也就半個月,許愿基本窩在家里,直到戚夢生日那天才出門。
獨自一個人在街上逛,也沒給女生挑到一個合適的禮物,進了一家首飾店。
挑挑選選看中一條手鏈,看了價格能接受就買下了,付了錢走出來才發現天黑了,想著晚上跟她說句生日快樂,禮物明天給,到家才發現這姑娘不請自來。
“禮物呢?”戚夢伸出就要禮物。
“給你。”
看她這手伸的理所當然,許愿白了她一眼,把精致小盒子放在她手上。
誰知人家看到里面的手鏈,一臉嫌棄:“你眼光好差。”
“有就不錯了。”許愿伸手就要把東西拿回來,“不要給我。”
“要要要。”戚夢抱著她親了一口,“嬌貴的小美人兒送我的,我豈敢不喜歡。”
“有就不錯了,除了我誰還會送你生日禮物。”
“哎呀,知道你最好了。”
門外,許諾手指停頓了一下,才敲門:“心心,夢夢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