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煙火絢爛,圓圓趴在她腿邊想出去玩雪,許愿趴在寫字臺上往外看懶得搭理它。
她心里空空的,第一次感覺賀禮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個新年他沒回來,這個新年也過得很糟糕,她耳朵不知道什么原因開始疼,去了好幾天的醫院,打點滴,吃藥,在家里宅著,戚夢也不來找她玩了,聽說過年回老家去了。
許愿換個姿勢趴在桌子上,聽到外面袁佩珍驚呼一聲,不可思議:“蘭姐這,這不是你兒子嗎?你兒子是明星?”
李蘭蘭都愣住了,盯著自己兒子坐在燈光發沉的舞臺上,他就那么坐著,認認真真安安靜靜演唱一首歌,這是她從這見過的賀禮另外一種樣子。
她張了張嘴,不好解釋,怔忪中點頭。
袁佩珍:“難怪你這兒子整天不著家,原來還是個大明星,還挺稀奇的。”
李蘭蘭點頭,盯著電視機的賀禮,眸子里走光,忽然輕輕笑了。
大年初二,袁佩珍回娘家,一家四口提著大一包,小一包出遠門。
重活這一次還是第一次過來看外婆,寧安鄉下,綠磚紅瓦,小鎮里到處都是生活煙火味。
老兩口七八十了,身子骨不行了,還站在門口迎他們。
許愿剛下車,外婆就迎了上來,拉著她左右看,笑得合不攏嘴:“心心啊。”
“唉。”許愿乖乖應了一聲。
“快,快跟外婆進屋,外婆炒了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吃的土豆絲。”外婆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拉著許愿進屋。
許愿對外婆外公的印象還是上初中的時候了,暑假會過來,后來上了高中,好像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記得,那個時候,外公背脊能挺得起來,拿著鋤頭帶著去田地里,她經常看著外公面朝黃土,耕田。
外婆擺攤買菜,和顧客有說有笑,經常給人抹零,所以生意很好。
仿佛一轉眼的時間,他們已經很老了。
晚上許愿被外婆拉著聊天,手機一直在震動都沒機會去看。
興許是他們來了,老兩口比較高興,精神頭十足夜里十一點半了才準備睡下。
許愿剛回房間,手機就亮了起來,一遍一遍震動,上面跳動著兩個字。
窗外一片光亮,路燈家白色雪花添加了色彩,靜謐的雪花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賀禮剛錄制完一檔節目,回到酒店才拿到自己手機,梅露給他安排了一個助理,安排他一天的行程,管的還很多。
許愿剛剛“喂”了一聲,就聽到賀禮那頭有個女生喊:“早點休息,明天飛拍攝場地。”
然后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后女人又開始說話了:“把藥吃了,空調給你打到28度了,晚上睡覺注意別凍著了”,之后就是關門聲。
許愿等到電話里沒動靜了,才輕聲問,有點心疼:“生病了嗎?”
“有點感冒。”他輕輕咳了咳,語氣很溫柔帶著疲憊,“干嘛呢?”
“我來我外婆家了,剛剛陪我外婆聊天呢。”
“不看春晚?”
“他們在看。”許愿,“我不想看,覺得沒意思。”
“有我呢。”他淺淺的笑,“不想看我?”
許愿垂頭,聽到屋外有動靜,把頭悶在被子里,語調特別輕:“你的我看了。”
他用笑聲掩蓋輕咳,好大一會兒,平復下來,低低沉沉的叫她:“心心。”
許愿最受不了他叫自己的名字,“心心”兩個字特別簡單,可從他低低嗓子里叫出來溫柔繾綣。
“我在。”許愿摳著被子上的圖案,回應他,這兩個字可以讓賀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