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言走過去一瞧,果然是有些幼苗已經完全地被雨打地直不想腰了。
至少已經盛開的那些花,也被雨水打地七零八落,看著就可憐兮兮的。
雨勢太大,陳星言只能是先給藥草這邊施加了一些異能,以保證它們暫時不會出問題之后,又挑著幾株較為珍貴的花草喂了一些異能。
其實,真正名貴的幾株花,一直都養在屋子里的。
陳星言也不嫌麻煩,每天搬進搬出的,就是想著養好了賣個好價錢。
這雨連續下了三四天,偶爾也能停上那么一兩個時辰,可是太陽卻不會出來,天氣陰沉沉的,連帶著大家的心情也都跟著有些沉悶。
這天眼看著雨越來越小了,盧興旺來敲門了,而且聽上去,就知道是急事。
盧大熊他們搬新屋的時候,外人還不知道,砸的還是以前老院子那邊的大門。
盧大熊拿了把傘出去,“咋了?”
“大熊,快,剛剛小六娘找到我們家,說是小六出去找吃的,現在還沒回來,我爹擔心他路上出了事,就讓我叫幾個人一起幫忙找找。”
自打那次打虎事件之后,盧大熊儼然就成了村子里年輕人的領頭人了,連盧興旺這個內定的下任村長,有事也都愛找他來商量。
“行,我穿件蓑衣。”
這雨指不定一會兒還得下大,又有風,打傘反而不方便。
陳星言也沒有什么心情繡花了,干脆和盧小牛一樣搬了個凳子坐在廊下看雨。
王氏從西屋里出來,手里頭還拿了一個碗,里面裝著自家地里長出來的甜瓜。
“來,吃些瓜,大熊也不知啥時候能回來,咱們晚飯做晚一些。”
“嗯。”
盧小牛拿了一塊,“娘,小六哥咋了?”
“他家好像是糧食不太夠,這雨下了好幾天,小六應該是去外面找吃的了。”
陳星言皺眉,這雨下的可不小,盧小六總不至于上山去吧?
這種天氣,山路可是太危險了。
“哥不是給他們家送了五兩銀子過去嗎?怎么還要去外頭找吃的?”
王氏白他一眼,“你懂什么呀!給了五兩銀子是沒錯,可是這銀子第二天就被討債的給拿走了。要說好吧,也就是讓他們家清了舊債,以后再有進項就是自己的了。”
陳星言不解,“他們家做什么了能欠五兩銀子?”
王氏呿了一聲,“還不是小六那個沒有良心的爹!他自己在外面賭錢,賭輸了,回來就打老婆孩子。前年又欠了一堆賭債之后,被人給堵了門,盧小六他爹連夜就要跑,哪知道半路上自己掉河里給淹死了。”
“按理說,不是人死債消嗎?”
王氏瞪眼,“你這是哪里聽來的胡話?自古以來都是父債子償,哪有人死債消的說法?”
陳星言一噎,她好像忘記這里是古代了。
不過人都死了,那些人真地還能狠下心來逼債?
王氏又嘆了口氣,看著外面的天色道:“只盼著這回盧小六沒事吧,要不然,只剩下他那個娘帶著一個小丫頭,這可咋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