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父子倆就去了縣里。
沒到晌午呢,兩人就回來了,而且盧小牛還聽到了牛的哞哞聲。
陳星言也覺得有幾分新奇。
盧老憨牽著一頭牛進院兒,盧大熊則是駕著一輛馬車。
不對,不是馬車,再仔細一瞧,是一只騾子。
當然,陳星言不認識這個,是王氏告訴她的。
“買牛也就算了,怎么還買了一只騾子回來?”
盧老憨答道:“大熊執意要買,說騾子力氣大,而且還能駕車,跑地也快。我本來想買頭小毛驢的,可是沒瞧見好的,大熊相中了這只騾子,就這么帶回來了。”
嘴上似乎是在埋怨大熊,可是那笑模樣分明就還是高興的。
騾子是馬和驢的產物,力氣大,個頭也不小,很多人家都愛養這個,唯一的缺點,就是騾子不能產后代。
盧大熊將后面的車架缷了,又把騾子上面的鞍也缷了。
“這個車架買的也不貴,還是九成新呢,等回頭路好走了,我帶你們去上柳村看荷花。”
因為才剛下過雨,所以這車轱轆上全是泥,陳星言也看不出來哪里新來。
“小牛過來幫個忙,把東西搬進去。”
“來了。”
盧小牛現在壯實了些,人也更開朗了,特別是喜歡跟在大哥的身后轉悠。
“你拿這個,這是給娘和荷花買的,一會兒進屋再分。”
盧大熊一手拎著一個大背簍,看起來輕輕松松。
盧老憨也拎著一個袋子在后面跟著,那里頭裝的是白面。
王氏看到他們買了這么多東西回來,是既高興又心疼。
高興的是家里頭總算是越來越有樣兒了,可又心疼花了那么多的銀子。
盧大熊買了好幾匹布,都是細棉布。
“這兩匹等回頭去上柳村的時候給荷花帶上。”
王氏摸著料子,眼睛里的光是藏不住的。
“她都是嫁出去的人了,不能總是惦記著她。大熊以后還是要多想著你媳婦。”
盧大熊點頭,沒說話,那樣子分明就是說我知道她嫁人了,可我就是想對她好。
他對荷花好,是有理由的。
當初他被爺奶給苛待地差點兒暈死過去的時候,就是荷花偷偷給自己塞吃的。
有時是一小塊的窩頭,有時是一塊餅,還給過他雞蛋呢。
盧大熊甚至都不敢想,如果當初沒有荷花的接濟,他是不是能撐到現在。
晚上,盧大熊給陳星言端洗腳水的時候,就把荷花以前幫自己的事情說了。
有些事提前說清楚了,免得日后再吵架。
“既然當初人家幫了你,如今你有能力了再幫回去,那也是應該的。”
經他一提,陳星言頓時就覺得盧大熊是個重情重意的漢子。
這種男人,責任心都是很強的。
當初荷花給她的窩頭他都能記十幾年,若是以后自己對他好,那他怕是能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