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三豹話音一落,盧四鳳和四狗看他的眼神里就閃著光,可見也是期待的。
沒成想盧二柱卻是固執地很,堅決不肯讓他出去建房。
陳小芳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無奈道:“當家的,你不讓三豹建房,那以后咱們狗子娶了媳婦兒住哪里?就住他那個小破東屋?”
說是東屋,其實就是個雜物間,里頭還放著幾袋子的糧食呢。
就這個條件,哪家的姑娘愿意嫁過來?
除非是名聲不好的,嫁不出去的。
盧二柱看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他也知道家里頭現在住地有些擠。
“四狗還小呢,急什么?”
盧二柱這會兒冷靜了下來,倒是不吼了。
不過,想著三豹手里頭有銀子卻不愿意讓五福交束脩,這心里頭就有些不得勁兒。
他自以為是個明理的,他對老娘也不是那種愚孝,他只是為了這個大家庭著想。
若是五福真地能中個秀才回來,那就等于是給他們家改換門庭了呀!
這可是大功一件呢。
到時候走出去,誰不得羨慕他們這一大家子?
而且如果五福能中了秀才,還有免稅的資格呢,他們是親的,到時候還能少了大家的好處?
越是如此想,盧二柱就越是覺得自己的幾個兒女眼皮子太淺,看地不夠長遠。
“三豹,你說說你,手里頭有銀子,卻不肯幫襯自己的堂弟,這傳出去了,你覺得對你的名聲就有好處了?”
盧三豹挑挑眉,直接嗆聲道:“那我讓了他們這么多年,村里頭也沒人夸我呀?天天還得被這個罵,被地個打的,我圖啥?”
一句話,又把盧二柱的火氣給挑了起來。
“你這是啥話?關上門各過各的日子,你管村里人說啥?你也不想想,若是哪天你堂弟中了秀才,再回想起你當初的吝嗇,你看他還愿意幫襯你?”
盧三豹不屑道:“得了吧,別在我面前提這個了!早都分了家,您說的對,關上門各過各的日子,你為啥非得惦記著去養別人的孩子?你看看四狗都瘦成麻桿兒了,你咋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呢?”
這話把盧二柱給懟地那叫一個瓷實!
陳小芳也是一臉的心疼,如果當初不是公公婆婆太吝嗇,她家四狗也不能燒壞了腦子,落下了毛病。
盧二柱又是一噎,可還是費心盡力地跟他們講道理。
無非就是盧五福以后出息了,也能看在堂兄弟的份兒上提攜他們,若是將他給得罪了,將來少不得要給他們好果子吃!
盧三豹越聽越覺得這話沒道理,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爹,你這是咋想的?我三豹這么多年為了家里任勞任怨,我自己兒子吃不飽飯,跑到外頭去啃野菜,小叔和五福則是吃著細糧喝著肉湯的,你還想讓我咋著?是不是得把我的命搭進去才算是講情意了?”
這話說地有些重,可也是事實。
三豹媳婦在一旁抱著娃暗暗地抹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