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擾人的蒼蠅,夏至終于下定決心喝杯紅酒。
“少兒不宜。”謝沉淵將她手中紅酒奪走,換上了一杯橙子汁。
夏至微微皺了皺眉,撅著嘴,一副不悅的神色。
“我想喝!”
男人一手捏了捏少女的臉頰,“長大了再喝。”
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不容否決的命令。
在那個世界生活太久,所有人對她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
一時之間,她有點無法適應。
十六歲的少女呆呆地看著男人左眼角下的血痣,陷入愣怔。
記憶中,好像有那么一個人也有一個。
誰呢?
記不清了。
見少女走神,謝沉淵皺了皺眉。
她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再看一個剛認識的人。
瞇了瞇眼,問:“你見過我?”
少女點頭,“謝家棄子,誰沒見過?”
謝沉淵:“你在說謊。”
夏至:“我沒有。”
上一世,她的確見過謝沉淵,不過卻不是她所感受到的那種熟悉。
見少女一副鎮定表情,男人輕笑了一聲,“無所謂了,見沒見過都無所謂。以后我會隨時見你。”
“不用!”少女趕忙拒絕。
謝沉淵指著少女脖子上的白玉扣吊墜,笑了笑。
“等你成為豪門,足夠碾壓我的時候,再說吧。”
夏至白了他一眼,當成耳旁風聽了。
謝沉淵也不再逗她,打了一個響指。
一直沖當隱形人的謝成摩拳擦掌,內心激動。
來了來了,現場打臉來了。
*
夏如夢憂傷地看著夏至。
“別傷心了,為那么一個不知感恩的人傷心,不值得。”陸延年將白色手帕遞到她的面前,皺了皺眉。
夏如夢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可能錯就錯在我們不是親姐妹吧……”
“我從小就想要一個妹妹。自她來了夏家之后,我就真心地將她當作親妹妹的。可能是妹妹小時候吃了很多苦,不容易相信人,還仇富,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靠近她,都被她嘲諷。”
“延年,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么辦?我是真地很想和妹妹好好相處的啊。”
陸延年聽了,感嘆:如夢怎么能這么傻?
對夏至更加不喜。
“有些人值得你付出,有些人不值得你付出。如夢,你現在已經很好了,不需要為了別人委屈自己。是夏至不配有你這個姐姐……”
“如夢,你怎么能這么善良?難道你忘記農夫與蛇的故事了嗎?”夏如夢的好友方倩倩憤怒道:“這夏至在學校和家里兩副面孔,簡直讓人惡心。”
“如夢,別傷心了。夏至能夠進入夏家,麻雀變鳳凰,她該偷著樂了。這樣的人,你不要替她擔心。”另兩好友應和著。
聽了這話,夏如夢卻表現出了不滿。
“你們別這么說,不管怎么說,現在的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對她好,對誰……”
“好”字還沒有說完,音樂聲忽地頓住。
所有人目光齊齊地看向大屏幕。
沒了聽眾,她也說不下去了。
見陸延年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面的投放屏幕,更有人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她心下疑惑:不是正在放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美照,大家怎么這么看著她?
“延年,我爸媽是不是把我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丑照放上去了?”她無奈一笑,回頭看去。
笑容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