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
鞋底踩著枯葉的聲音傳來。
“老師，她來了。”顧澤熙激動地指著窗外。
沐老只能看到一道身影。
瘦瘦高高的，看那骨齡，也就十五六歲吧。
他興沖沖地下了車。
收徒!
一定要收徒！
他要向那些自視高貴的人證明，他有一個多么厲害的徒弟，好替自己出一口氣。
“夏小姐，請等一下。”顧澤熙興奮地喊著。
少女頓住腳步。
回頭看去。
兩道青色靈魂的光芒蓋過昏暗的路燈。
顧澤熙沖到夏至面前，激動道：“你好，我們在盛京一院見過的，我是顧主任的侄子顧澤熙。”
又指著身邊的老人，“夏小姐，這是我老師。”
沐老將顧澤熙擠開，笑著道：“小夏啊，我是你老師。來，帶我們去你家好好聊聊。
夏至當然認識這老人。
華夏第一神醫，上一世收了夢姨為徒，還給顏玉做過手術。
她瞥了一眼通往城中村幽深的隧道。
一股細微的火藥味順著空氣，闖入她的鼻腔。
“救人！”又是那道靡靡之音。
她嘴角微勾，淡淡回眸：“去車上聊吧。”
*
車上，沐老拉著夏至的手，激動道：“小夏，叫聲老師聽聽。”
夏至：“……我不認識你。”
顧澤熙尷尬解釋：“夏小姐，這么回事，之前我們在第一醫院見過面。我和老師覺得你是中醫天才，想要收你入門。”
夏至這才正視顧澤熙，歪了歪頭，“你是誰？”
顧澤熙：“……我姓顧，叫澤熙，你可以叫我大師兄。”
夏至搖搖頭。
不管是在那個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她都是孤身一人。
“不了，麻煩。”
有了大師兄，接下來就會有傻逼二師兄，搞不定還會有個闖禍精小師妹。
麻煩得很。
顧澤熙猜到夏至會拒絕，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夏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老師是什么人。他可是華夏神醫第一人，人家求著入門都沒成功。”
“是啊，是啊。”沐老實在太好奇夏至的醫術了。
澤熙是個誠實的孩子，平時都會謙虛地將優秀說成良好，將良好說成還行或者一般。
他說這個小姑娘很好，那就是非常好的意思了。
“夏小姐，請你認真考慮一下，如何？”顧澤熙實在不愿錯過這么好的師妹。
師門只有他一人，著實孤單了點。
能有個貌美如花的小師妹，單是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夏至依舊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
忽而，車顛了一下。
“抱歉，路面不平。”司機道歉。
下一瞬，一顆硬物撞擊到車窗上。
玻璃正中心以蜘蛛網狀一般，快速向四周開裂開來。
“趴下！”夏至神色一凝，大喝一聲。
一輛大卡突然從拐角處沖出來。
這里沒有支道，兩側就是懸崖，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
“不好！”司機驚慌，眼看著就要撞到那大卡，聲音卡在喉嚨眼。
夏至一手將他拎到副駕駛位，就跟拎小雞一樣。
身高一米九的粗壯司機：……
來不及驚訝，就見那瘦弱少女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朝著懸崖側開去。
這是自找死路啊。
愧疚地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沐老，“沐老，別怪夏小姐，是我能力不足，保護不好您。您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來世再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