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孩子,兩人心照不宣。
夏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若不藏起來,難不成讓你再一箭射死。”
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曹然心中的最痛點。
微亮的晨曦下,他頭盔下的一張臉通紅,右手更是緊握住了長劍,“你救了她,我該謝你”
“別”夏池一揮手,冷笑道“我并非因你而救她。我的目的,是想將她培養成一把劍,伺機扎入你們的心口。”
談及此時,夏池仰天大笑。
曹然待要發怒,身后的兵士自然分開,姬子墨一臉陰沉,大跨步而來。
此時的他,一身黑色勁裝,絕色的容貌下,全身上下散發而出的威壓,令人不寒而栗。
“她不會是你的劍”
姬子墨眸色深深,望著眼前的人兒。
那個傳說中的空靈公子,是何等睿智,超凡脫俗的一個人兒。
可眼前的人,分明是一個跌落神壇,被逼得窮途末路的惡徒。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與曾經那個神仙般的人兒,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是嗎”
夏池望著姬子墨,詭異一笑,“若她不是,殿下何故要動用那么多人,冒著被引魂香反噬的危險,去山脊處救她。”
夏池以劍抵地,勉強站穩身子,厲聲道“賢王殿下,今日你們若是放了我,她便送給你,不枉我養育她一場。”
“若是不放我哼”夏池威脅道“你以為,她還會對你百依百順,一心一意嗎”
這句話,成功激怒了姬子墨。
他一把搶過旁人手中的長劍,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亮光,“那我們便試一試。”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閃身,撲上前去。
夏池見此,也揮動手中的長劍,迎上前去。
兩道身影,霎時在空中纏斗在一起。
一會來到山坡上,一會隱入樹林間。
隨著兩人過招的次數越來越多,姬子墨面上的神色中,閃過一抹疑惑。
這人的武功招式套路,不但與他相近,甚至于與那個人一模一樣。
當年,他父皇仙逝,母妃也早早離世。他不過是幾歲的孩子,住在宮外的別院中。
年少的他,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身邊有很多的侍衛婢女,卻無一人可以疏解心中的煩悶。
有一年,一襲青衣的蒙面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為他授意,講學,傳授他武功。
雖然兩人彼此之間的聯系,僅有一年時光,卻幫他度過了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光。
他從未見過他真容。
他也從未告知過他姓名。
一年時間一到,他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清風皎月”,姬子墨忽然開口,說了四個字。
夏池動作微滯,隨口便接上,“瀾玉美酒猶在懷。”
這兩句,是他們曾經對過的暗號。
“是你”姬子墨心一沉,眼神中難得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是我”見四下無人,夏池終于收手,卻不忘將手中的長劍,揮打在一旁的樹干上。
樹干被震動,樹葉“撲簌簌”地掉下來,剛好遮擋住了他的聲音,“殿下,馮衛未死,朝中深藏的奸佞之徒,尚未被挖掘而出,我師父的仇尚未報,請恕我還不能與你相認。”
說話間,他拎起手中的長劍,往前一刺,堪堪從姬子墨的手臂一側擦過去。
“咣當”手臂吃痛,長劍脫手而出。
姬子墨回神間,一手捂住了另外一側的手臂,低聲隱忍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