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墨臉皮博,一下子全身不自在起來。
“咳咳”他輕咳幾下,板著臉道“李大娘,夏姑娘清醒了,待會你便帶她回去,好生歇著吧。”
李云娘心中有萬般不愿,千般激憤,卻也不敢在堂堂的賢王殿下跟前發脾氣。
她微微福一福,“謝殿下照料,民婦這就帶女兒回去。”
說話間,廂房的大門打開。
夏芊芊身著一件淺黃色刺繡月華裙,蓮步微移間,整個人神采飛揚,令人眼前一亮。
李云娘初為驚詫,再一想便覺得不對勁。
賢王殿下說與女兒有要事商談,為何談著談著,天黑了,女兒的衣裳也換了。
她一番氣惱,上前拽住她的衣袖,小聲呵斥道“我們快回去。”
夏芊芊一出門,被一群人圍觀,一想到剛才她的話,被這些人都聽了去,頓時也有些羞赧。
“赫老,小公子病情穩定,您記得每日給他多說話,讓他試著發聲,過幾日,他應該便可開口說話了。”
赫北沖她連連點頭,表示一切都按照她的吩咐行事,莫要擔憂。
“劉老,您也在啊多謝了”
今日,他逮住她,她的手指頭不知被扎了多少針,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客氣客氣”劉老呵呵笑著,不知如何回應。
所有人都想將冷卻的氣氛再次烘托起來。
可李云娘卻受不了了,“快往回走。”
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天黑了,被人堵在門口,還有心思與他們閑扯。
哎呦這往后可還如何嫁人
李云娘拽著夏芊芊,急吼吼地往回走。
她根本不知曉夏芊芊今日中毒之事。
屋檐下,姬子墨看兩人腳步匆匆,夏芊芊更是好幾次腳步踉蹌,忍不住提醒道“你們走慢一點。”
誰知他不提醒還好,一提醒,李云娘拽著人的勁頭更大,兩人風一般跑到鄰墻處,從小門而出。
那邊,傳來李云娘的聲音來,“這個小門不安全,明日找人換上門栓,加上鎖。”
“兩家人關系再好,也不能任由這扇門敞開著,恐被人說笑話。”
“這是”
姬子墨快走兩步,來到院子,聽著隔壁的聲音,不解道“她什么意思”
其余人不敢吭氣。
這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未出嫁的姑娘,殿下天黑還賴在人家的屋里,她娘自然著急了。
肖勇與耿忠互望一眼,紛紛低頭后退,“天不早了,殿下,我們先下去了。”
兩人腳底抹油,轉頭便走。
劉老激靈,手指著廚房的方向,恍然大悟道“哦哦,我記得廚房的小灶上還煎煮著一副湯劑,我我這就去瞅瞅,怎么樣了。”
撂下話,他一甩袖子,也急匆匆而去。
一圈人,不過幾個眨眼間,逃個遍。
姬子墨將殷切的目光投向了赫北。
赫北逃無可逃之下,唯有硬著頭皮,拱手行禮回答道“殿下,對夏姑娘,您到底是何等心思”
姬子墨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我的心思,你也看到了。”
赫北想了想,語氣誠懇道“我們看得分明,人家姑娘的娘也看得清楚,可這沒名沒分,您與姑娘牽扯不清,她娘心中有怨氣,自然可以理解”
赫北沉默一會,又加上一句,“今日習夫人來時,曾向我打聽,京中可曾有認識的青年才俊,侯門公子”
“習夫人,她何意”姬子墨問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