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是奴才的錯”
賈六將心一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曹大人,是我不服氣。那羅洪好色,一次在街上閑逛,看上了我家妹子。”
“他有正妻,還納了四房妾室。如今還要如此糟踐我妹子,草民心中有怨氣。”
賈六情愿將一切罪責都歸到自己身上,腦瓜子飛速旋轉著,“那日,在聚旺樓中,草民知曉嗜血枯蛇之毒無解,便偷偷在黑市買了些。”
曹然望著他,仿佛在看著一個小丑,“為何逼迫張小花去毒殺他”
賈六埋頭,惶恐道“草民對他想納妾的心思,十分怨恨。便想讓他死在自己妾室的手中。”
“羅洪其余妾室都在府中,不易接近。唯有那日,在街頭遇到了張小花,所以我才生了邪念。”
“曹大人,草民知錯,認罰,大人贖罪啊”
這是棄卒保帥了。
曹然冷笑,“你的毒藥,是何時在黑市上購買”
“草民不認識那些人,黑市上的交易,都隔著門板,見不到人。”
“何時”曹然步步緊逼。
賈六一時慌了,隨口道“八日前。”
“八日前”曹然眼神犀利,將幾張紙扔下來,冷冷道“自己看。”
賈六一看,當下臉色大白。
這幾張紙上,分別是他最近十日來的所有行程。
與什么人,在哪里見面,說看什么話,等等都詳細地記載在上。
曹然聲音清冷,“賈六,你的借口很完美,不過你那妹妹一直在江府生活,前不久還被遣送回老宅。”
“據說,她姿容普通,眉宇間更是不小心被燙傷,羅洪好色,是如何看上她的,你倒是說一說”
“是妹妹沒有毀容前,羅洪看上了她”賈六還想狡辯。
“你那妹妹去年三月份受傷,羅洪四月份方才來到江城,他在何時何地見過沒有毀容過的令妹”
“何況”
曹然的目光落到江承運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據查,你那妹妹最初是在江承運的房中伺候,不出三個月,便因燙傷而調出去。”
他說著,翻閱著桌面上的一沓紙張,“這里記載,近十年來,出入江承運房間的婢女多達六十人。”
“這六十人中,其中一人最多伺候了四個月,最短則僅有三天時間。”
“她們被調出去的原因,都很簡單,不是受傷,便是精神失常,有些人更是悄無聲息地沒了。”
“這些女子,最大不過十八歲,最小者才十四歲。”
曹然眼神冷冷望著江承運,“我們在江家的茶山山澗中,總共發現四十具年輕女子的尸身,無論是殘破的侍女服,還是她們腰間佩戴的腰牌,都證明了江府婢女的身份。”
“仵作已經驗尸,證明她們在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江承運,此事,你又如何解釋”
“此事與我無關,是她們”
江承運待要辯解,斜刺里,一個黃色的身影忽然沖過來,照著他的臉,伸手猛一揮,“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