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興趣的事情,仿佛只有樊山,還有一切與樊山有關的事情。”
“他”
不知不覺間,眼眶再次濕潤,眼角淚又滾落而下,“他癡狂般研究樊山,所以他失蹤了,我并不驚訝。”
“那些年的努力,他便是為自己失蹤的那一刻做著準備。”
“娘”夏芊芊被李云娘的情緒所感染,將她的手握到自己的手心中,安撫著。
“我沒事。”李云娘又開始抽噎,“這些年來,那么多人告訴我,他去了樊山,當了土匪。可我知曉,他不會。”
她反握住夏芊芊的手,“你說,你爹那么努力上進,難道就是想自毀前程,成為一個樊山土匪”
她搖頭,“他是高傲的人,若沒有重要的原因,絕對不會做出屋檐低頭的事情。”
她的話,提醒了夏芊芊。
她想了想,將李云娘手心中的紙拿過來,“娘,這封信先放到我這里。爹的字跡,我想多看幾眼。”
她終于肯喚爹了。
李云娘心喜,點頭道“你拿著吧。我猜,你爹定是有要事要辦,不方便露面。待他事情辦完之后,定會來尋我們娘仨的。”
“嗯。”
“大家發”鋪子早早打樣。
得了夏池的平安信,李云娘哭過一場之后,心情大好。
關了店鋪的門,她提議去逛街。
夏芊芊不去,元寶吵著鬧著要去。
最后,李云娘帶著元寶并桂嬤嬤與花珠兒一起去逛街。
夏芊芊則翻身上馬,往參將府而去。
有些事情,她必須尋找一個答案。
無路結果如何,她必須知曉真相。
她在門衛兵士的帶領下,穿過走廊,往后院而去。
半道中,狹路相逢,遇到了曹然。
夏芊芊依照慣例,屈膝彎腰,便要行禮。
曹然拘束萬分,慌亂間,疾步上前,攙扶住她的手臂,“你真得要對我如此生疏嗎”
這個
他們原本便很生疏。
“我”夏芊芊不知如何解釋。
其實,她倒情愿沒有那么狗血的流落民間的高貴侯女身份。
她是農家女,依舊過得舒坦自由,沒有約束與顧忌。
“曹大人,我并非刻意生疏,不過是您的態度,讓我不知如何自處。”
“我的態度”曹然有些懵。
“對”夏芊芊決定不再逃避,挺直身子,直面回答道“您在我跟前,為何要愧疚,難過又自責”
她這句話一出,嚇得領路的兵士雙腿直打顫。
天哪他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事情
過一會,他會不會被曹大人滅口。
“你下去。”曹然一聲令下,小兵士腳踩風火輪,風一般逃走了。
“你說。”面對她時,他的語氣分明溫和了好幾度。
夏芊芊正視曹然,將心中壓抑許久的話,直截了當地講出來,“聽說,當初是你一箭射穿了我的襁褓”
一提這件事,曹然的心宛若被千刀萬剮一般,難受地要命。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之人,可當初的他卻被迫向她射出致命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