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江德明,他并不奢望從他的口中,能套出任何有價值的事情來。
“可是”肖勇瞅一眼夏芊芊,猶豫一下,繼續道“他說愿意招供,只要讓他見一個人。”
“誰”姬子墨問這句話時,不期然地扭頭。
肖勇的頭更低了,“是夏姑娘。”
此話一出,兩人的目光都落到夏芊芊的身上。
又是見她,這些犯事的人,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何偏偏都要見她。
尤其是江德明,幾次三番地派人來請她過府一趟。
她不去,這會他在牢里,要死了,還不安生,還要見她。
什么意思
夏芊芊沉默一會,開口道“好,我去見他。”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姬子墨斷然拒絕,“難不成,我們非要答應那些犯人的任何要求嗎告知曹然,人,能救就救,救不活,也是他罪有應得。”
“是。”肖勇轉身要走。
夏芊芊攔住他,“我去,我倒要看看,江德明到底耍什么花招。”
這里是單獨的一間牢房。
比起那些男女混住的地下監牢來說,這里的條件不知要好多少。
獄卒一打開牢房的大門時,旁邊的墻角處,一名女子踉踉蹌蹌地撲過來,一下子跪在夏芊芊的身前,拽住她的雙腳,痛哭出聲道“夏姑娘,求你,救救我家老爺。求你,救救她。”
是童傾韻。
三日前,這個女人曾經在祝仙學院門口攔住她,趾高氣揚,語帶命令,一度試圖用銀子綁架她,令她去府中為老爺看病。
她拒絕了她。
童傾韻當時氣急敗壞,一度放下狠話,令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誰知短短時間內,她還等著吃那一杯罰酒,她卻拋去高高在上的俾睨氣勢,匍匐在她的腳下,卑微地祈求者。
這天壤之別的差距,當真令人唏噓不已。
夏芊芊沒有吭氣。
兩名獄卒將她攔到一旁。
夏芊芊往里走。
牢房的墻角有一扇小窗戶,窗戶下一堆干草上躺著一個人。
頭發蓬亂,衣衫不整,通紅的臉上,一雙眼迷離般盯著小小的窗戶。
牢房外,曹然提醒道“小心點,那個人容易發狂。”
姬子墨則徑直走進去,來到她的身邊,叮囑著“莫要再靠前了。”
不靠前,她如何給他診脈。
“我去看看。”她很固執,小心翼翼地靠近。
見此,曹然沖進來,首先來到江德明身邊,手握在劍柄上。
夏芊芊來到草堆前,伸手搭在江德明的手腕上,細細診脈一番,心里一片了然。
她神色平靜地收回手,起身,來到牢房門口,望向同樣蓬頭蒙面的童傾韻,“你要有心理準備,他活不長了。”
“怎么可能”童傾韻尖細地嗓音回蕩在整個監牢中。
她掙脫開獄卒的束縛,一下子撲過去,抱住江德明的身子,痛苦尖叫道“老爺,你醒醒,你快些醒一醒。承運我兒死了,連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童傾韻哭得凄慘,宛若杜鵑喋血,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人為之惋惜。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江家在江德明的帶領下,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害了多少江城的百姓,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甚至一度還想要幫助南蠻人締造毀滅大乾國人氣勢的幻藥。
如今,江家得到懲罰,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躺在干草堆中的人,仿佛聽到了童傾韻的呼喚,迷惑空洞的眼神一點點地聚焦,終是回過神來。
他艱難開口,“她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