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它年歲尚小,身邊又沒有雞爹陪著教它,所以它對時辰的掌握度不夠精準。
它每日都會提前半個時辰打鳴,不知誰家院子里的大公雞受了它的影響,也開始打鳴。
為此,李云娘常常半夜三更便起身干活,活干了一半,才發覺搞錯了時辰,累得不行。
李云娘揚言那只公雞若每日還是亂叫喚,便起鍋燒油放花椒。
受此威脅,元寶將它的大公雞看得緊。
她曾經看到,元寶躲在墻角。
一人一雞,他碎碎念地教訓著“你不明白時辰不要緊。我的乖乖,你不要出頭。”
“你注意聽,旁的公雞叫了,你再打鳴,記住嗎”
大公雞“咯咯咯”
信中,她還寫道,家里一切都好。
大家發鋪子的生意很好。粉絲店的鋪子正在修整,至于養牛的住址,墨魚說替她選了。
他說十日后便讓她看,一眨眼,后日便是約定的日期。
她非常地期待。
若是一塊普通的地,堂堂的賢王殿下手一抬,便給她了,何必又讓她等上十日。
她還提及,她與舅父和解了。
她每日都去參將府,他每日都給她準備好吃的。
不明真相的赫老,以為他看上她了,屬實好笑得厲害。
洋洋灑灑建,她發現自己也寫夠了五頁,這才擱下筆。
夏芊芊的日子平淡無奇地過著。
江城大街小巷的人們,卻過得驚心動魄。
繼江承運死后不足十日,江德明也死了。
江家牽扯上南蠻人,牽扯上迷幻劑,無論是哪一方的罪名,砸到任何人的頭上,都是死罪一條。
江家全府被緝拿。
世人都以為,這一場浩劫要持續很久,畢竟江家在京師中有關系。
盤根錯節般的關系,令曹參將處理事情時,定會謹慎萬分,所以,此事一時半會定是定不了案子。
誰知,伴隨著江德明的死,曹然快刀斬亂麻地處理了江家。
除過江家祖宅之外,沒收江家一切家產。
其余人等,不累及罪責。
江德明死得當日被接回府,第二日便下葬了。
這一次,那些曾經抗議,讓江承運遷墳的族長旁系們,再也沒有人膽敢上前尋事了。
因為江德明的死,曹參將法外開恩,饒恕了其余人。
說來算去,這些人能逃過一劫,也算是江家父子用命換來的。
這會兒,這些戴罪之身的人埋入祖墳,到底會不會沖撞先祖,也沒人提了。
若是真有罪,就讓他們去了那邊,讓先祖去處理他們。
江家父子一死,江家主脈斷了,江德明那些如花似玉的妾室們,也裹著包袱走人了。
童傾韻拉著小兒子的手,望著曾經人來人往的大院子,如今蕭條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丈夫沒了,兒子沒了,家沒了,她真想隨他們去了。
可握著手心中那個小小的手,她的心軟了。
“鴻兒,這個家太大了,我們去京師好不好”
“去京師做什么”江鴻運年僅八歲,童真的年紀,失去父兄的庇護,他也一夜間長大了。
“找你姑母,我們去投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