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樊山土匪蝸居在葫蘆內,只要派人守住洞口。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便是樊山土匪,剿匪多年,卻難以剿滅的緣由。
那么這些土匪,在葫蘆里住得好好的,為何要跑到葫蘆外面開辟土地,興建房屋?
千里眼下沉,落到福安江面上。
福安江延綿萬里,從西往東直達乾海,唯到福安村附近,地勢低矮,處于低洼區,且此處江水與海水相匯合,地理位置特殊,有潮汐的現象。
所以,此處的江邊建了兩道防汛提,兩堤壩之間的落差有十丈高。
據《縣志》記載,此處的潮水從未超過第一道堤壩。
可昨日一場大暴雨,江水蔓延而過,到達第一道堤岸的警戒線。
若是江水越過第一道堤岸……
姬子墨心思回轉間,將千里眼對準了樊山的入口處。
果不其然。
他瞳孔一縮。
樊山入口處人影綽綽,正在堵截江水。
之前,一些零碎的信息忽然拼湊到一起,令他茅塞頓開,“肖勇,去參將府,提審張大奎。”
……
夏芊芊從山頂下來,路過竹林時,砍了兩根竹子。
她左手臂受傷,唯有用繩子捆綁好,搭在右肩膀上,往下拖。
一路走,一路想著剛才山頂的對話。
墨魚聰慧,一點就通,希望他可以接收她傳遞的信息。
下了青山,一路拖行而走,到了村口大道時,前面又響起劉二牛的嚎嚎聲,“跑俺二牛的地方欺負人,我抽死你們。抽死你們。”
劉二牛手持一大截樹枝,追攆著兩名男子,一下連一下,抽打在他們的背上。
那兩人衣著普通,面孔陌生。
被劉二牛瘋狂抽打,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地,唯有一邊哀嚎,一邊倉皇逃竄。
可劉二牛腦子一根筋,揮舞樹枝,不依不饒,一直將他們追攆出了福安村,方才叫罵著,罷休了。
那兩人,叫得好慘。
夏芊芊趁他們走遠,拉著竹子往家拽,到自家門口時,元寶看見她,撲上來,“阿姐,你終于回來了。”
他眼角帶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夏芊芊伸手幫他抹去淚,“這又是怎么了?”
元寶這孩子,自小跟著懦弱的母親與癡傻的姐姐,沒有父親陪在身邊,他的性格內斂而脆弱。
這一天天的,遇事情總是喜歡躲在人身后,喜歡哭,可真不好。
需要慢慢改。
“阿姐,我見你還不回家,就想去村口迎你,誰知走到一半,兩個男人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嗚嗚嗚……”
元寶明顯被嚇著了。
夏芊芊的臉,一下沉下來,“人呢?”
“被劉二牛打跑了。”元寶抽泣著,“我覺得他們像壞人。”
夏芊芊望著遠處的村口,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有些人,先將手伸向她,然后又伸向她的親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