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這就去徹查清楚。”
曹然心一慌,轉身告辭,疾步而去。
參將府大門口,一輛青帳馬車緩緩而行,剛拐到正街時,迎面碰到曹然。
他騎駿馬,帶領一堆人馬,領著一個灰袍的老頭,一群人浩浩蕩蕩往江邊的方向而去。
姬子墨緩緩放下車簾,沉聲吩咐,“回府吧。”
馬車緩緩而行,轉過幾條街時,天色漸漸暗。
白日里喧鬧的江城主街上,越發熱鬧。
商鋪門口掛著形態各異的紅色燈籠,巨大的布招牌在冷冽的風中,左右搖擺,獵獵作聲。
茶樓酒店中,人聲鼎沸,撫琴唱曲的聲音,不絕于耳。
街道上,人群攢動,一些游街的小貨郎,一邊打著棒子,一邊吆喝著。
江城,雖是大乾國的邊界城池,與樊山土匪隔江而居,城中人員復雜,實在很難管理。
可在最近的十年間,除過三年前的剿匪行動,讓民眾人心動蕩過一次,其余時候,它很安定。
安定的表面下,人們似乎忘記了,對面樊山蝸居之人,不僅是一群縮頭烏龜的土匪,而是十八年前,曾經動蕩過整個朝堂的叛軍。
姬子墨伸手,輕輕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馬車穿過主街,拐入偏巷,停在“墨府”門口。
姬子墨從馬車上下來,大門口,多日不見的喬展躬身站立在一側。
他的身后,則是灰頭土臉的耿忠。
“殿下,屬下有事稟告。”
“進來說。”
幾人移步到書房,喬展拱手,恭敬稟告道:“殿下,屬下跟蹤張大奎半月,自從他被抓入參將府,除過曹然提審過他幾次,其余時間,不曾有任何人探望。”
“羅洪也不曾?”
“羅洪最近不在江城。”喬展解釋道:“因他娶了張大奎的女兒為妾,曹然為了讓他避嫌,派他外出辦差事,至今未歸。”
“昨日刺殺夏姑娘的黑衣人,屬下追查到江城的一家醫館,曾在午后幫一名男子處理過眼傷,之后他自行離去。其余人正在追查他的下落,最晚明日可給殿下一個明確答復。”
喬展匯報時,姬子墨坐在桌前,一手扶著額頭,專心細聽著。
肖勇聽到此,不由質疑:“那曹然,難道沒有一點嫌疑?”
他不信,插話道:“曹然身為一名參將,身邊不曾有家眷,卻常年定期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興寺上香禮佛,實屬蹊蹺?”
“時間地點人物,眼部受傷,巧合太多,讓人生疑。”
姬子墨聽到此,揮一揮手,“曹然是可信的。那座大興寺,便是他出資興建。他去祭拜,去禮佛,全部因為一個人。”
“一個人?”身側三名護衛,均不知主子說的是誰。
這件事,據今太遠。
發生在十八年前。
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緩緩的畫著圈子,姬子墨沉聲道:“是一名嬰孩。”
只此一句,再也不想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