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娘的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王大管家,咱們有話好好說,這地皮的事情,你看,我住了那么久,能不能……”
李云娘放軟話,主動向對方道歉。
王峰冷冷望著,似乎很享受對方的伏低做小。
而李氏則歪著頭,望向夏芊芊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一股無名之火忽然竄上來,夏芊芊忍無可忍,嗆聲道:“這塊地皮,從契約簽字的那一刻起,便是我們夏家的地皮。”
她將李云娘拉回來,態度強硬道:“這筆買賣,是王山與我爹夏池達成的協議,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生效,現在,即便王山復活,也無法后悔。”
她堅決的態度,激怒了王峰。
他往前走了幾步,三角眼陰狠盯著夏芊芊,聲音陰郁道:“你確定?”
夏芊芊指了指徐江手中的地契合約,冷嗤道:“不是我確定,而是白紙黑字,紅手印按著,連官府都要承認的事情,你跑來說它不成立,要作廢,這種做法,難道連官府的律法也不放在眼中了嗎?”
她氣勢凌然,一點不輸王峰,更是一點不顧鄉里情面,直接拿律法來說事。
這樣的夏芊芊,哪里是那個人們記憶中的癡傻女。
眾人心中不免感慨。
夏家的女兒,不但不傻,聽聽,人家這嘴皮子,利索地連胡家大管家,都快論不過她了。
所有人,包括村長徐江,看她的眼神都開始轉變了。
姬子墨看她的眼神,更是多了一層深意。
往日的她,在他的跟前,總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與奉承。
而今日,同樣是面對強權,她卻沒有一絲畏懼與退宿。
這樣的她,才應該是她的本性。
那么,她對他……
王峰被狠懟,一時無法回懟,倒是李氏插話道:“不要拿什么律法嚇唬人,在咱們福安村,都是族長與村長說了算。”
“哦?”
夏芊芊話語尾調一揚,側目望向一旁的徐江,鄭重確定道:“村長大人,您確定您的指令可以大過律法?”
這怎么可能?
如此一頂大帽子蓋下來,徐江如何能頂住呀。
他連連搖手,填補李氏話中的漏洞,“話千萬不能如此說。這世上,自然是律法最為重要。我不過是作為中間人,因為一方有意見,前來調和而已。”
此事可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這個夏芊芊現在不得了。
她的背后有那位墨公子,他事先提醒過王峰,莫要提出如此要求。
誰知他強勢慣了,非要拿出地契來尋事。
徐江原本想著,兩邊都不能得罪,如今卻兩邊都得罪了。
他心中苦惱,遂規勸王峰,“這事情,要么就這么算了。”
王峰自然不愿此時就此作罷,眉眼一揚,開口道:“說吧,開個價,要多么銀子,才肯將地皮賣給我?”
這是搶奪不成,改變策略了?
夏芊芊收斂眸色,挺直腰板,一字一句道:“此地皮是我父夏池所購買,現在是我們母子的家,我們絕不出賣。”
“夏芊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峰威脅。
“你送的酒,敬酒罰酒,都不入我的眼。”
她不愿再次糾纏,拽住李云娘的手,勸道:“現在地皮是我們的,他想買,我們不賣就行。怕什么。”
回頭,望一眼王峰,冷冷道:“若是想強買強賣,那咱們就去府衙一趟,到參將大人跟前說一說,讓他評一評理。”
說道此處,她也要狐假虎威一下,“哦!忘記告訴你,參將大人律法嚴明,上次張大奎訛詐我家銀子,被他送入大牢中,到現在還沒見人影。”
夏芊芊說道這里,特別嘚瑟,“我想,誰也不會想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