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她。”
“你應該調查過我,我乃福安村夏家女。從小被人認定癡傻。”
“你若癡傻,怎會繪制出那么美輪美奐的畫中畫。”
“……”
面對他的步步緊逼,夏芊芊竟然無言以對。
十幾個壯漢,一刻不敢耽擱,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竟然將整片地里的毛豆全部翻倒,又一捆捆地捆綁好。
“送回她家。”胡棠一聲令下,那些人背著豆桿,腳步飛快往夏家而去。
福安江邊,一堆兵士們正在扛沙袋,壘砌高高的防汛墻,可泥沙太松,沒壘多高,便會滑坡。
有些兵士兵士不耐煩,不免抱怨道:“咱們為何要累死累活,做這些苦工?”
有人附和著:“這江城地界,天天大晴天,偶爾下一場暴雨,如此緊張,大可不必啊。”
“是呀。沒日沒夜的堆砌這些東西,到底有什么用?”
曹然聽到兵士們的議論,心中也有一些不耐,可他身為參將,目光還是長遠一些,“修建防汛堤岸是利國利民的長久之事,怎可心懷厭煩?”
一眾人等聽聞,紛紛低頭認錯。
曹然一抬頭,堤岸之上,一襲紫袍的少年端坐馬背之上,天資矜貴,威嚴天成。
他收斂神色,邁步迎上前。
兩人并肩而戰,望著滔滔而去的福安江水,曹然不禁也發出心中疑問,“殿下,馮衛那人異常狡詐,他在樊山大興土木,或許另有所圖,我們是否猜錯了方向?”
姬子墨從袖口掏出千里眼,遞過去,“你看看。”
曹然接過來,放到眼前,沖著對面的樊山望去。
對面山坡上的景物一下拉到眼前。
山坡上,有不少臨時搭建好的木屋,屋子與屋子之間,修建了很多的泄洪溝。
最清晰的是樊山入口的江邊,堆砌起高高的防汛墻,不少人還在忙碌著。
“你可知夏池這個人?”姬子墨詢問道。
“福安村的小郎中,夏芊芊的父親。”
“是!”姬子墨眸色深深,沉默一會,開口道:“他曾經是享譽大乾國的虛無大師的徒弟。”
虛無大師乃大乾國出了名的才學大師。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覽群書,育人無數,桃李滿天下,可惜他……
“十八年前,虛無大師早已死于那場浩劫之中。”
“對!”姬子墨收回目光,凝視著曹然,“師父死了,同年,夏池來到福安村,三年前的剿匪大戰中,他被劫持進入樊山,你覺得這一切會是巧合嗎?”
曹然一激靈,“殿下的意思,他深入虎穴,試圖剿滅仇人?”
“曹參將,你難道不是為了心中的那股執念嗎?”
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情,在眾人心中都是一道傷痕。
曹然的眼前,仿佛看到一個襁褓被人高高舉起,那人威脅道:“退下,若不然殺死她。”
而他,拉弓射箭,箭矢狠準快地射向空中的襁褓。
有血在空中飛濺而起,曹然的眼前發紅了,“不鏟平樊山,不就地正法那個人,我對不起那孩子。”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姬子墨斷言道:“樊山的工事,定是夏池所為,而他的女兒送給我千里眼,讓我們看清這一切。”
姬子墨神色凝重,“他在給我們傳遞消息,暴雨將至,江城危耶!”
他轉頭望向曹然,反問道:“你若是馮衛,天災將至,江城守衛攻破在即,他們卻開始修建堤岸,你會如何?”
曹然臉色大變,沉聲道:“刺殺首領,擾亂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