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人離去,姬子墨轉身叮囑道:“你先回去。”
他尾隨曹然,急匆匆而去。
夏芊芊不知江面上又要發生何等驚心動魄的事情,她擔憂曹然的身體,也有些憂心墨魚。
這兩個人都是病患,無論那個倒了,都算是天塌了,可如何是好?
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呆,心知再多憂慮都是白費。
她裹緊帷帳,沿著長廊往前堂而去。
半路上,迎面碰到劉老。
她裹成一個粽子,他竟然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他攔住她,急切道:“丫頭,你剛才給兵士們療傷時,用了何麻醉劑?”
小老頭一臉興奮,“聽他們說,只要往傷口上倒一點,痛楚立刻消,神奇得不得了。”
“我爹獨門秘方的麻醉劑。”
夏芊芊也不賣關子,“此藥配置不易,所剩不多。”
她從袖口掏出剩下的多半瓶麻醉劑遞過去,“您若遇到傷情嚴重的病患,可以給他們用一些。”
劉老接過玻璃瓶,望著里面白水般的藥液,打開瓶塞聞一聞,沒有特殊的氣味。
他受寵若驚,捧著瓶子樂顛顛,“這是送給我了?”
“是,送給您了。”
“你這丫頭……”真是出手大方,備受他喜歡啊。
“行,丫頭,你今日所做,改日我定會告知殿……哦,是公……不,是曹參將大人,令他嘉獎你。”
“劉老,您說……曹大人此次能攻打下樊山嗎?”
若要獎賞,她唯有的心愿,便是救出夏池。
畢竟,李云娘的口中,她的這位原主爹爹,是個好人。
她不愿看著李云娘與元寶,成為真正的孤兒寡母。
“噓!”
劉老呵斥一聲,“黃毛丫頭,不要妄議政事。老夫還忙,先走一步。”
他急匆匆而走。
每個人都很忙。
夏芊芊回到前堂,又查看了幾名傷者的病情,走到宮小八跟前時,她特意蹲下身子,詢問道:“你吃飯了嗎?晚上,我給你送一些稀粥,明日傷口好一些,我給你做一些軟面,如何?”
宮小八靦腆地低下頭,眼神閃爍著,“謝姑娘,不用……”
“哪能不用……”
夏芊芊遞給他一塊饅頭,“你幫我家蓋房子,而我不知你竟然是……”
墨魚的手下人,豈會是一幫普通人。
讓他們給她家做苦力,真是難為他們了。
“夏姑娘,其實我……”宮小八想說什么,話到一半,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芊芊沒有察覺出他話中含義,起身要走時,隨口詢問道:“宮小八,你的鎧甲上有護心鏡,為何還傷到心口?”
宮小八嘴角抽了抽,“那枚箭矢勁頭很足,扎穿了我的護心鏡。”
不曾想,樊山土匪的武器裝備如此精良。
“哦!”夏芊芊低低回了他一聲。
起身要走時,目光掃過前堂內眾兵士胸口的護心鏡。
金燦燦的金銅色澤,格外亮眼。
腳步一滯,夏芊芊猛地回頭,急切道:“宮小八,你們兵士中,有幾人胸口的護心鏡是銀色的?”